“我可不好，不然怎么会见医生？”

傅夫人古怪地笑了一声，“坐，随便喝点儿什么，就走吧。”

显而易见的厌恶和不信任。

李苡铭丝毫没有被伤害到，微笑着朝她伸手。

傅夫人疑惑。

郑清仪放下茶具，替她解释：“李医生也是中医。”

傅夫人看向李苡铭的表情，不屑冷笑，“这么年轻？现在女孩子，真的是靠着一张脸，就把所有人当傻子一样骗了。”

敌意更明显了。

不过，显然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迁怒。

李苡铭面色淡然，不见一丝尴尬，搭上她的脉。

郑清仪有些不自在，小声劝：“夫人，这是小姐极力推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骗子呢？李医生从小师承名医，也是江城医院心外的天才医生。”

“还在实习期。”

李苡铭补充了一句。

“这年头，什么证是花钱买不到的？有证都是假的。”

傅夫人不屑嘲讽，连连哼笑，随她搭了两只手的脉。

李苡铭询问了她一些情况。

郑清仪回答的十分详细。

准确到傅夫人每天步行数，不超过二百步。

在她们说话的功夫，餐厅里有香味飘出来。

佣人端了甜品过来，递在傅夫人的手里。

李苡铭边和郑清仪了解其他，边关注着，发现傅夫人吃东西时心情也没有起伏，特别机械化往嘴里塞满食物，面无表情的吞咽。

暴食症。

心如死灰，悲观厌世，对她充满敌意。

李苡铭接过郑清仪递来的片子，心脏部分的阴影很明显，位置本来就刁钻，再加上傅夫人现在的种种情况。

手术风险更高许多。

郑清仪送李苡铭出门。

傅夫人窝在沙发里，姿势都没变过，喝着咖啡在笑。

李苡铭回头看了她一眼，客气地道了声，“再见。”

傅夫人：“小郑会打钱给你，再见就不必了。”

那样子分明在说，你不就是来骗钱的吗？

李苡铭笑了一下，“不必。”

她和楚梓做的是交易，并不是钱。

郑清仪送她回医院，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李苡铭下车，走出两步，回头，“傅夫人，以前是什么样的？”

郑清仪恍惚了片刻，苦笑，“夫人是个骄傲的人。”

她说着，发了两张照片给李苡铭。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高端定制的礼服裙，精致的妆容，珠光宝气风华正茂。和她这一中午见到的人，截然不同，一个高贵优雅，一个黑胖懒丑。

李苡铭看后，沉默。

郑清仪紧了紧方向盘，忍不住问：“李医生，你愿意做夫人的主治医生吗？”

李苡铭笑了笑，“要看傅夫人愿意不愿意了。”

郑清仪还想说什么，李苡铭已经转身进了门。

***

李苡铭下班，罗峰今天难得不值班，提出顺路送她。

“顺路？”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罗峰家在镇东，和孤儿院相反的方向。

罗峰嘿嘿笑，“我去趟亲戚家。”

好吧，说谎就说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