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马车?送我回药坊授课。”和姑根本不想同他多聊,觉得跟他这样的富家子弟能有什么样的话题可聊呢?
张士彦见和姑想走,心里便急了,本来单独见她一面就不容易,她还不爱搭理人,想跟她说些话就更难了,越想越急,和姑四处观望走动,看看有没有她能乘坐的车马,他就更着急了,他怕她走,更怕他留不住她,想伸手拉和姑的手腕,但是在碰到她衣袖的那一刹急忙收回手,他猜她肯定不喜欢有男子同他拉拉扯扯
一着急,原本聪慧过人的人也顿时语塞,之前想好的话术腹稿被打得乱七八糟,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叙述
百姓们都说张家大公子机敏睿智,和姑看他却觉得奇怪,不阴白百姓们为什么会如此称赞他,在她看来这男的有什么聪慧可言?说个话都吞吐不清,像是舌头被抽掉了筋一样。
和姑觉得他有点好笑,“你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你吗?”也是让他这样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求人,应该是不好说出口的,她也就善解人意地给他个台阶下,她也好早点回药坊。
眼前的这个男的,手里攥着马鞭焦虑地搓着,不时用手抠缰绳,他今天怎么这么别扭?不像他。
“我跟她没有男女关系,真的只是兄妹,因为自小走动较多,所以年长后也有来往,但并无婚嫁之意。”理了半天思路,匆匆说道。
和姑愣了,这是哪茬的事情?
“?”
张士彦见和姑也没急着要走了,便缓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的婚礼是自幼父母立下的婚事,我并不知情,也是后来婚期近了才知道的,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
“这是你的私事,”和姑冷漠地打断,“我并不需要知道,不是么?”
马桩上拴着的马扬了扬蹄子,似乎也是不耐烦的样子。
“能送我回去吗?”和姑习惯守时,眼看着药坊该上课的时间就快到了,那一堂的学生还在等她回去讲课。
说实话,和姑那句“我并不需要知道,不是么?”像是一把小刀一样割在他的自尊心上,突然点醒他,对啊,他是她的谁,他对她来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当然有不想听他说话的理由。
和姑此话一出,张士彦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于她而言,她甚至都不想跟他多说两句话吧
“军中没有备马车,还是我骑马送你回去吧。”张士彦蔫蔫地背上和姑的药箱上马,再弯腰俯身揽住和姑的腰,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脖颈就在他的唇边,离得太近,她身上的香味很玄妙,似乎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像是药柴混着沉香木的味道,微苦,但是细细地问起来又很香,像是花香。
他偏过头去,不想让她误会借骑马占她的便宜,脑子里很乱,想让回去的路长一些,这样能多抱一会她,又怕路太长,她误会他男女授受不亲。
因为校场军营安扎在城郭外,所以路上来往的人很少,显得分外寂静,和姑不会骑马,只能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的怀里,马蹄声掩盖不住他胸膛砰砰的心跳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回去骑马也没有很疾速,你勒我勒得太紧了”张士彦胳膊环着她,将她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不自觉得越抱越紧,生怕她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