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统领,郡主让你进去。”
“郡主醒了?”肖齐既高兴又绝望,高兴的是郡主平安无恙,绝望的是他的寿命即将到达终点,连堂堂信阳世子都被揍得下不了床,而他一个护卫,两次害郡主身陷险境,革职查办都是轻的,只怕是免不得要一死赎罪了。
肖齐站起来时双腿酸麻得厉害,一瘸一拐的走进房中,陆临鸢正吃着晚膳,肖齐见状便在她面前跪下,将头盔高举在头顶。
“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保护郡主不力,让郡主险象环生,实在罪该万死,还请郡主降罪。”
陆临鸢夹了片酸黄瓜,放在嘴里嚼得生脆,肖齐听着一声声“嘎嘣”响,额头渐渐沁出了一层密汗。
等陆临鸢吃好,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下去吧。”
肖齐激动大喊:“肖齐愿受任何责罚!”
随后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陆临鸢一脸不可置信,“郡主刚刚说什么?”
“让你退下,听清楚了吗?”
肖齐赶紧点头,连忙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属下这就告退。”
肖齐顾不上腿上的酸麻,转身连蹦带跳的跑,突闻陆临鸢喊了一声“站住!”肖齐一瞬间仿佛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默默转过身,又跪了下去,“郡主有何吩咐?”
“昨日的事情,切记保密,不要上报给皇伯伯。”
肖齐急忙应下:“是,属下遵命。”
“去吧。”
肖齐再一次转身出去,走出院门,虎威营的其他几个统领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完整的走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肖大哥,怎么样了,郡主可说了如何处置你吗?”
“对啊,郡主怎么说的?”
“你快说话呀!”
肖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哈哈大笑两声,吓得一众人莫名其妙。
“郡主并未降罪,我不用死了!”
众人明显不信,凭昭栎郡主那心狠手辣的德行,怎么可能放过肖齐,这不合常理。
肖齐道:“是真的,郡主宽宏大量,连一声责罚都没有!”
众人愣了愣,见肖齐不像说谎的样子,二营的曹翔一拍肖齐的肩膀,笑到:“肖大哥劫后余生,等回了京城一定要大醉一场庆祝一番。”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心中不免对陆临鸢有了一些改观,曾经的传言似乎言过其实了。
亥时初,寺中传来三声鸣钟的声音,是入夜宵禁的钟声,睡了一下午的陆临鸢此刻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了。打发芷卉去休息后,陆临鸢独自一人披着夜色在寺中散步,不知不觉间又来到后山的那处悬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