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振章看了看身后吓得脸色雪白的舒慧,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艰难开口:“如此,便劳烦老夫人了。”
湛老夫人点头,“打手心三十个板子,不得徇私。”
这话即使不说,也没有人敢徇私,湛家谁不将她恨得牙痒痒?
周氏吁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打手心。虽然没有挨过板子,但是从小就目睹湛暝渊被打手心的舒虞心知没那么简单。
老夫人说的打手心,那必定是用一寸厚的戒尺,舒慧这起码要脱层皮。
外面很快传来舒慧杀猪般的惨叫,让人听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好半天,舒慧的声音终于没有了,下人进来传话,说是舒三姑娘晕了过去。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对几人说道:“都回去吧,你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又不能做什么。”复又对舒虞说道:“二姑娘留下吧。”
“老夫人,我这女儿啊向来没什么规矩,让她留在这儿恐怕会冲撞了您,不如让晚辈留下陪您说说话吧。”周氏笑着说道,她岂会让舒虞得了老夫人的喜欢?
老夫人却道:“老身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来教?你别忘记了,你女儿所犯的错,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脱不了干系。”
周氏没想到老夫人会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连忙缩着脑袋不敢再说话。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了舒虞一记眼光,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舒虞只当做没有瞧见。
待众人离开以后,老夫人开口道:“也不怕你笑话,景深还躺在床上,族中之人已经开始惦记他的爵位和家财了,他那堂叔公,开口说让我们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以后继承景深的香火。”
湛景知拿着帕子擦着眼泪,身边的婆子劝了好一阵,她才慢慢止住泪水。
这是湛家的家务事,舒虞作为外人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
“国公爷为大周开疆拓土,保护大周的疆域和百姓,是大周子民们心中的天神,他不会出事的,况且还有天上众多英灵保佑他,他必然会苏醒过来的。”
舒虞何尝不牵挂湛暝渊呢?
昨日晚上她辗转难眠,走出房间对月祈福,希望阿爹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湛暝渊脱离险境。
老夫人心知这是安慰的话,脸上忧愁不减。
湛景知哽咽道:“祖母,道长不是说了有救景深的法子吗?为什么咱们就不能试一试呢?”
道长?总不能是皇帝宠信的那个叫做清霞子的道士吧?舒虞记得他精通炼丹,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什么时候开始钻研起岐黄之术来了?
“胡闹!”老夫人呵斥道:“那等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可能救得了人?就算你弟弟醒了,也不会同意用这等法子的。”
舒虞问道:“敢问老夫人,是什么法子?”
老夫人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清霞子道长提出,为景深娶个妻子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