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我得道歉。不过，我也是礼尚往来。”　　才下会议，李泽言就看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　　发送人是秦姣，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语气非常理直气壮，是女孩儿一贯的作风。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理直气壮，她就不会发短信了。　　李泽言看着短信，直接了当地打了电话过去。　　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了：“你好，我是秦姣。”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刚被吵醒。　　李泽言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七点，他扬了扬眉：“这个时候睡觉？”　　“昨晚看了一晚上书，今天上午有课，下午又去看娅娅姐了，能不困吗？当然要补觉了。”秦姣没睡醒，也没在意那边是谁，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话，然后嘟囔着：“什么事？没事我还要睡呢！”　　“所以晚餐你没吃？”李泽言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秦姣清醒了一点，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是李泽言。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秦姣莫名地有点心虚。她捂嘴打了个哈欠，避重就轻道：“我没事。”　　“你是白痴吗？”李泽言冷冷的语气让秦姣就算隔着屏幕，仿佛也能看见他居高临下的神情：“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的身体重要还是睡觉重要？”　　秦姣算是对他的毒舌服气了。她掀开薄毯，坐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李泽言，你不毒舌就难受吗？关心就直说。但凡我心眼小一点，不饿死也会被你气死。”　　“第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笨蛋没有价值让我关心。第二，如果你心眼不小……”李泽言似乎是嘲讽地笑了一声：“那之前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挂电话的傻瓜是谁？”　　“……”秦姣默默数了一下，李泽言目前已经对她发射了“白痴”“笨蛋”“傻瓜”三连，再加个“蠢货”估计就圆满了。她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好了好了，投降，我投降。我现在就起来去吃饭，可以了吗，大总裁？”　　话虽这么说，秦姣却觉得心里有点暖暖的。大概……像多了一个哥哥？秦姣不确定地想着，话说她和李泽言应该是算……朋友吧？　　“还不算蠢到家。”　　“那你呢？”秦姣顺口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出乎意料的，那边竟然沉默了一会儿。秦姣刚要开口嘲笑，就听到李泽言“呵”了一声：“我刚结束会议，不像某个笨蛋，能闲到把自己饿死在床上。”　　秦姣学着他“呵呵”：“那可真是遗憾，忙碌的你没法体会这种悠闲。”不过，顿了顿，秦姣还是说道：“行了，别说我了，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吧。好歹也是个总裁，偶尔任性一次，给自己下个早班，好好休息休息。挂了？”说完，她就等着李泽言挂电话——毕竟她才挂了他一次。　　出乎意料的是，秦姣却迟迟没有听到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她“咦”了一声：“你……不挂电话？”话音刚落，秦姣就听到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眨了眨眼，秦姣突然想到，李泽言刚刚不会是在等她挂电话吧？这么想着，秦姣忍不住有点想笑。　　“虽然总是高冷毒舌又讨人嫌，可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啊……”秦姣自言自语着，勾了勾嘴角：“算了，既然做朋友，总得包容一下的。走了，出去吃饭。”　　华锐大厦。　　看李泽言才挂断电话，就转了去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魏谦疑惑地问道：“总裁？这是要去哪儿？”行程表上好像没有什么额外的安排啊？　　“下班。”仿佛是想起来什么，李泽言停下脚步，看了魏谦一眼：“你也可以回去了。”　　总裁竟然早退！　　这个世界疯狂了吗？　　他是不是在做梦！　　所以他现在是醒着呢还是在梦里呢？　　等等，刚刚那个电话是打给秦小姐的！　　所以其实是为了约会吗？　　魏谦心里疯狂刷屏和脑补，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别提有多难受了。他点了点头：“好的，总裁，要叫司机来吗？”　　李泽言头也没回：“不用。”　　目送李泽言远去，魏谦光速爬进员工群，噼里啪啦地敲出一行字。　　［总裁的助理魏：总裁今天早退了……【瑟瑟发抖.jpg】］　　［小米南瓜粥：【嗑瓜子.jpg】魏哥你怕不是在开玩笑？我们李总只会加班熬夜好嘛？早退？那是什么？］　　［华锐前台：……不……魏哥说的是真的……【图.jpg】你们看，总裁他真的开车走了啊啊啊！］　　“总裁好……啊……”一楼华锐员工眼睁睁看着李泽言走出大厦，再低头看看微信群，手指哆嗦得快要打不了字了。　　［小米南瓜粥：【吓得我瓜子都掉了.jpg】］　　一瞬间，华锐员工群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