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疯子走了过来,见我呆呆的看着曹家大院,以为我被吓成呆瓜了,就笑嘻嘻的说:“怎么样小子看到稀奇玩意了吧?”
我紧张地说:“师父,我刚才开了天眼听到曹家大院有很多人说话,正要进去看看,忽然发现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还跟我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不见了,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脏东西?”
酒疯子对曹家大院深深地看了几眼说:“把天眼关了吧,今晚就练到这里,第一次不要太贪,练胆要慢慢来!”
于是我的第一次练胆任务就算完成了,说实话我觉得意犹未尽,以我的性子恨不得追进曹家大院看看,那黑影到底是人是鬼,但是师父却显得很谨慎,让我见好就收。
回到学校,赵鹏这小子还没睡觉,正在煤油灯下看小说,山里没有电,自然连个电视都没有,看小说成了唯一的精神生活,我看这小子看得津津有味的,把书皮反过来一看原来是鬼吹灯,很厚的那种,一问才知道二十块钱一本,盗版书摊上买来的。
这小子见我们回来了,就一脸兴奋的问:“小兵,咋样?见到鬼没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
我嘿嘿一笑,把今晚在曹家大院的所见所闻对他讲了一遍,他听了之后不屑的说:“切,编鬼故事你还嫩得慌,学学鬼吹灯吧!”
这小子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懒得跟他解释,爱信不信,我洗洗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了之后赵鹏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看他的吐槽作品,除了当年让我看过的竹篓里装里的那颗心,他有又有了新作品,画了个鸟笼子,里面关了一只大鸟。
“小兵,你看,这都是我画的。能看懂不?这都是我的心情写照啊!”
“鸟笼子里装一只乌鸦是啥意思?”我笑着问道。
“我呸,什么乌鸦那是九天鸿晧好不好?”这小子喷了我一脸,十分生气的样子。
“知我者为我心忧,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不理解我内心的痛苦。简直是对牛弹琴啊!我现在犹如九天鸿晧被当成了麻雀,千里良驹被当成野驴拉磨,我憋屈啊”
这小子越说越上劲,我听得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跟昨晚在曹家大院的感觉一模一样,在我看来这货纯粹是无病呻吟,用北京话说太矫情,没事找抽型的,我恨不得踹他两脚才解恨!
曹家湾小学非常简陋,只有一百多个学生,房子倒是不少,破破烂烂的,原先中学撤掉后留下的。
这么大个学校只有三个老师,其中两个是当地的民办教师,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校长黄老头,还有一个老师就是那个倒追赵鹏的“红苹果”姑娘,只有赵鹏是师范毕业的“正规军”,他在矬子里面当将军,被老黄当成了宝贝疙瘩。
黄老头为了把他留住,对这小子特别宽容,给他安排的课时很少,所以整天闲得学驴叫,不是吟诗作画发牢骚,就到山上去下套子,弄个野鸡兔子什么的给自己打牙祭。
这么逍遥的日子这小子还觉得自己委屈,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抽!
我和赵鹏正说好着话,黄老头来了,他很瘦,颧骨下面陷了进去,还长了一双招风耳,有点像说相声的马三立老先生,带着一幅近视眼镜。
见了我们连忙拱手说:“哎呀,听说赵鹏的朋友了,鄙人昨晚不在,有失礼节,还望多多海涵,鄙人姓黄,是本校的校长,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便是。”
老黄是个书呆子,读过不少古籍,一说话就文绉绉的直冒酸气。
“啥校长呢,连你自己三才个人,你这个校长有意思吗?”赵鹏没大没小,一点也不给老黄面子。
赵鹏,怎么跟领导说话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鄙人怎么说也是领导!”老黄虽然一脸难堪,但心里却不服气。
“好吧,领导,有客人来了,今天在学校聚餐,这可不单单有我的同学啊,张仙儿可是有名的风水师,怎么招待你看着办吧,领导!”
赵鹏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龅牙,两眼油光闪亮,显得格外奸诈。
老黄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那婆娘茶饭不好啊要不我回家把东西拿来让小许老师做吧!”
小许老师正是那位倒追赵鹏的苹果姑娘,赵鹏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嘿嘿一笑说:“行,有啥好吃的只管拿来就行了,做饭不用你操心,对了,把你老婆也叫来,让她给小许打下手!”
赵鹏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在三个人的教师队伍中,老黄除了年龄优势之外其他啥都没有,虽然挂着“校长”之名,完全是县教育局为了照顾他的年龄,给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头衔,毕竟他是曹家湾最的一个老教师,在曹家湾兢兢业业干了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实际上他的工资还没有赵鹏高。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赵鹏这小子仗着自己学历高,根本没把老黄当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