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就难说了,”玄靖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按说我修炼时,灵气业已凋敝,同期臻至大乘者实是闻所未闻,只是,既然当今世上尚有楚前辈这样的高人,那我可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玄靖说得很客观,虽然有些自傲,但实属正常,倒也是,有你这活了两千多年的怪物,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那大概就是没有了,这是楚云飞的判断,既然四百多年前灵气就不行了,那越往后只有越少的份,至于前面的大乘者,大概也都该挂掉了吧?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恰好,戈永送金像回转,惊见大乘的高手,说不得就跃跃欲试地想过两招。
玄靖可看不上他,不过,拒绝也要讲个方式不是?“呵呵,楚前辈刚为我做了调理,近期内,我尚不方便与人动手,只能请戈小友包涵了。”
他正谦虚呢,桑大军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楚总,外面有人纵火。”
这四位都是何等身手?他此言的余音尚在,只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纵火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已被战士们生擒,正用武装带“请”着进来呢。
原来,这男子的老岳母患了癌症,本来已经是无可救药了,忽然听说小筑云飞这里能治,再晚期的病人也能治了,老太太就命女儿女婿前来办理手续。
别说小筑云飞眼下不收留病人,就算收留,这男子也出不起钱,他算是个小款,可银行存折上也无非就是七位数,连治一天的钱都出不起。
这下,他老婆不干了,一定要男人想办法,“可怜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跟你就没过了好日子。”
男人曰:囊中羞涩,如之奈何?
女答:尔兄有钱,何不借之?
兄无奈:区区小钱,当不得小筑法眼,况已多日不收治病患?
然后,老太太就带着一腔的不甘心,撒手走了,徒留下该男子在家中饱受妻子的欺凌。
要只是这个女人,倒也还罢了,这男子八岁的小女儿也跟着母亲一道,痛骂自己的父亲。
男子素日里忙于自己小公司的那点事,家是不怎么能顾得上的,女儿总是由母亲和外婆一手带大,自然不怎么亲近自己的父亲。
男人也有性子不是?虽然不打女人,但跷家总还是会的,恨恨地一摔门走了,楼道还没出,女儿早爬上阳台了:姓焦的,你敢走,我就跳下去给你看!
男人回家继续受罪,几句话没过,恨恨之下,轻捶老婆一拳,老婆就去厨房把菜刀拎了出来,狠狠地砍来。
此人平时与妻子就多有龃龉,不过丈母娘尚在的时候,还是比较待见自己的女婿,而女儿又疼妈,三者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眼下,日子显然是没法过了,男人心一横,迁怒到了小筑的头上,拎了一大桶汽油就来放火。
哪怕被抓了,男人都是脖颈硬硬的:火是我放的,反正小筑云飞有能耐,你们杀了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人确实是有点可怜,不过,谁要你找了那么个老婆呢?楚云飞手一挥,“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不想死为止。”
警察闻风来了,听说这里有人故意纵火,人呢?我们要带走。
桑大军站了出来,嗯嗯,这个人嘛,楚总正在教育中,要带走的话,换个时间行不行?
行不行?小筑主人说话了,就算不行也得行了,警察们这点眼力架儿还是有的,悻悻地打道回府。
楚云飞这次是真生气了,妈的,你自己出不起钱看病,就来烧我的房子,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样的主儿,就算有钱,而他也有空,他都不会救治的,天才知道,如果万一救不好那个老太太,小筑里会被搅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