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墨 阿尔贝在北京待了三天,垂头丧气说想回去,说再也不喜欢东方姑娘了,想来是彪悍的女保安在他心里留下阴影,我心里有一点过意不去,只有一点点,所以他走的前一天我抽时间陪他在京城大街小巷逛了逛,请他吃正宗北京烤鸭,喝他最爱的红酒,尽我地主之宜开车送他去机场。 候机的时候,这厮又发羊癫疯,可怜兮兮地跟我说,“墨,我想再见清歌一面,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姑娘,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 “想都别想。”气死我了,我调头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祝福他几句,“阿尔贝同学,祝你一路顺风,早早升天,咱们就此永别。” “噢,谢谢墨。” 我的心情突然大好。 死阿尔贝,死洋鬼子,敢觊觎我的姑娘,活得不耐烦了,会几句中文了不起,我中华文华五千年,源远流长,岂是你一洋鬼子能玩转的。 气归气恨归恨,算好时间,在那厮成功落地法国巴黎时,我去电,知晓他平安后,挂断电话,从此老不相往,只是没想到我们很快见面了,因为我又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那种爱而不能,恨而不忍的滋味深深能把人折磨疯。 夏清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我从离墨怀里醒来,不管我们之间有过多少次温纯,清晨这样坦诚相见我还是很赧然,离墨抓着我手放在唇边,他问我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烫?我摇头说没事,他拥我在怀里,隐隐在笑,温暖的怀抱,让我眷恋,如果能这样到永远该多好! 八点钟,我们相继起床,保姆阿姨陪郑阿姨去庙里,前一天做早餐差点切到手,离墨当场黑下脸,老不高兴地跟我说以后不许进厨房,不准碰刀,今早收拾好下楼他已做好早餐,面包煎蛋牛奶,一份,摆在我面前。 “吃完送你上班。”柔软的目光,温和的声音。 “那你呢”我看着他指间的烟和面前的咖啡。 “我习惯了。” “我也习惯了。”我推开早餐,执拗地说。 离墨扶额,轻笑,“好吧,我妥协。” 最后,我们共同解决掉那份早餐,我很开心。 “味道不错,明天早起做两份。”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坐在车上,我没再娇情让司机送我去地铁站,离墨一路拉着我的手和我逗趣,我突然有些难过,他以前不这样,别说逗贫,连笑都是昙花一现,这些年不知是那位姑娘让他有了这样的改变。 到医院停车场,我推开车门下车,离墨也在我后面下车,帮我拢了拢头发,然后轻轻抱着我,“去吧,下班我来接你。” “路上小心。” 我靠在边上,挥手目送他离开。 有人在身后揽着我的肩,我回过头,是我们科的小丁护士,她笑嘻嘻地看着我,“好甜蜜喔,夏医生,刚刚停车我有看到,那位美男,我们江院该伤心啦。” “瞎说,我和子皓是同学。”我辩解道。 丁护士挽着我,“刚刚那位呢?肯定是男朋友啰。”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心里有苦涩也有甜蜜,我也弄不清我和离墨现在是一种什么关系?他没有讲,我也没有问,回来后的这些天,如果他没有应酬我没有晚班,我们会去看电影逛街,他跟我讲他公司的事,我跟他讲我们医院的事,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忌谈昨天,也避谈明天。 中午,饭点的时候,子皓到我们科室找我,我放下手上病历本,起身迎上他,“怎么没去吃饭?” “一起吧。” 我说,“好,等我两分钟。”上次他去苏州我还没当面向他道歉呢。 写好病历,我和子皓去了医院对门一家湘菜馆,“想吃什么?” 子皓点了根烟,但没有抽,“我没什么胃口,你随便点。” 我点了几样清淡的菜报给一旁的服务员,子皓说,“你别顾忌我,点你喜欢的。” “清淡点好。”我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服务员离开后,我好奇问子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子皓看着我,“我都没问你,你呢?什么时候抽上的?上学那会你可是最讨厌烟味的。” “现在我不抽了。” “是啊,这世上只有他才是你的良药,你们又在一起了?” “算是吧。”我没有隐瞒。 子皓看着我,“什么叫算是,他退了婚,可又有人看上他?听我爸前几天说,来头不小,你怎么......” 我打断子皓,不敢听他说下去,“这是我的心愿,如今我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卑微了?” 我别开脸,看着窗外,道路两旁的柳树冒出嫩嫩的新芽,春天来了。 我的春天又在哪里呢? 没过多久,菜陆续上桌,子皓象征性夹了两筷子,然后抽烟看着我,“如果他和别人结婚,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我心一空,放下筷子,征征地看着他,“子皓,我们不合适。” 子皓倏地站起来,眼泪掉出眼眶,这是我没想到的,“你和他就合适吗?他家门槛不高吗?你就这样瞧不上我?” 我垂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北离墨 多年饮食不规,喝酒抽烟,我的胃在病变糜烂的边缘,午餐,秘书送来福记楼的粥和小菜,秘书姓汪,今年三十一岁,我回国后一周从美国那边调过来,汪秘书做我秘书四年,结婚有子两岁,这是我用她的原因,我不想每天上楼被猴一样盯着,也不想花时间让别人去摸索我的喜怒哀乐。 汪秘书放下餐盒出去的时候提醒我税务局的孙科长上午给我来过电话,问我是否知晓,我点头表示知道。 秘书带门出去后,我翻开电话去电孙敬芝,那姑娘像似守着电话一样,响一声被接起,“北总好。”语气听着挺欢实的。 “孙科长好。” “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怎会,欢迎孙科长随时到我公司视察工作。” “视察不敢,不知北总晚上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