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刚刚做了什么来着?
手掌传来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像甩开烫手山芋一般,赶紧甩开薛臣的手。想到自己的动作充满嫌弃意味,抬头看着薛臣的神色明显不悦,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
浑身的血液凝滞,感觉后心冰凉凉的。
“滚回去换衣服吧。”
薛臣不想看见她的蠢样儿,直接打发她走人。
胡嘤嘤僵硬着身子回到房间,脱下衣服才发现后领子里灌了雪,雪遇上体温化了,所以后心才凉。
换好衣服钻进被窝里,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她在想,为什么自己前世不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警惕,这辈子怎么就生了个糊涂脑子,接二连三的出糗。
还是太安逸吧……
其实每天都很惊心动魄啊……
一整晚,薛臣都能感觉到手心的温度,翻来覆去思虑良久,直到天快亮才下定决心。
“等雪化了,我们进京。”
薛臣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去过京城,虽然有不少势力都在京城,但京城于他而言是龙潭虎穴,多少人设好圈套在等着他。尤其是言家和温家。
朝廷一直在追捕他。
福叔神情凝重,问道:“少主,您,想好了吗?”
薛臣没什么表情,心中也没什么情绪,只说道:“若是这么躲一辈子,也太过无聊了些。况且,我不露面,怎么引出这些年暗中谋划的人?”
丢人丢大发的胡嘤嘤早餐没敢露面,也就没听到薛臣和福叔的谈话。
福叔见少主今天心情不错,顺嘴提起胡嘤嘤。
“胡笳那丫头,我看她心地善良,也能吃苦,少主身边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跟着照顾,我们也能放心些。”
提起胡嘤嘤,薛臣的眼神闪烁,和她相处起来是轻松。但她的身份成谜,他却不敢重用她,两个人看似亲密,实际上隔着一层。
他也没解释。
福叔知道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边境有突厥人袭扰,消息传到京城,最快也要十天。
昨夜万籁俱寂,纷纷攘攘下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窗户都冻住打不开了。
径山寺坐落在崇山峻岭之中,上山的路被大雪封住。两个仆妇艰难的行至山脚,山门处值守的和尚认出这两人是谭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
谭夫人是径山寺的信徒,每年都要添大笔香油钱。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来寻谭小姐的吗?”
两个婆子皆是满脸疲惫与焦急,急忙问道:“正是,师父可见到我家小姐了?”
值守的和尚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佛偈:“阿弥陀佛,谭小施主昨日就上山了。只是昨夜大雪,眼下上山的路不通,两位施主若是要寻人,恐怕得等一等。”
两人同时松一口气。
“平安上山就好,我们歇一会儿好回去跟夫人报备,多谢师父。”
径山寺在山脚下开辟出几间房子,平日里有人值守,给上山的香客照看马车,也给来往的香客奉上茶水,供香客歇脚。
两人喝了口茶,歇了会儿,才又匆匆往回赶。
因为大雪,马车没办法进山,她们只能徒步来,徒步走。很是辛苦。
山脚下只有温言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并不算华贵,两人问了一句。值守的和尚只说来人是了无禅师的朋友。
既然寺里没有外人,她们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