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突然就想笑,一个不愿意给承诺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真的太过注重原则,那就是根本没有原则。
“睡吧。”我还是说出口。拒绝的话不拘泥于形式。
“童童。”他唤我,见我不理,又唤了几声。我条件反射的被他这一声声撩拨着神经,被人叫小名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拉近了距离。我背对他躺着不做声,他凑近抱住我,咬了咬我的耳朵,小声呢喃:“和我在一起吧。”
我眼角湿了。
“好不好?”他又问。
这是柳先生第一次因为一个谈话内容反复强调三次,他本是那么不纠缠话题的人。一个问题问过三遍,不管对谁我好像都很难以抵抗第三次,我回头抱住他,重重点头,将脸埋在他的心口,突然就决定,他那颗不完整的心,我想一点点帮他补回来。
我们一晚上没有睡,絮絮叨叨的聊着养狗的心得,不说话的时候,便做爱。我心是满的,逐渐忘却了火焰的灼热。
天快亮的时候,他撩拨着我的头发,从我身体里退出来,轻轻吻了我的眼睑,我便沉沉的睡着了,我想起小时候童话书中的彼得潘,柳先生就是我的彼得潘。
被打上烙印的女人好像连身体散发的气味都不同,周一上班的时候,同组的女汉子们都说我有些不一样,笑容都变的柔和了。我近乎理直气壮的给我妈打电话,约了周末吃饭的时间,在柳程家里。
如今我已经不叫他柳先生了。
他是个尽职的男朋友,我带着凯萨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他家,他没有要求我退去房子,只说愿意帮我补贴房租,什么时候想回去还是可以回去住的。
下班的时候,柳程来接我,我在女汉子们的各种揶揄下上了他的车,长久以来压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顾米的婚礼请帖快递给了我,我捏着那张纯白色烫金字体制作精美的帖子发呆,柳程开车之前将它从我手里拿走扔在了后座上,问我打算送些什么礼物,还说他那里有几瓶很不错的红酒。够贴心。
吃晚饭的时候顾米打电话给我,说是想和我单独坐坐,有事要谈,柳程将我送到地方就先离开了,因为顾米扯着我告诉他会将我安全送回家的。
坐去约好的咖啡厅,顾米满意的笑着对我说:“行啊,童童,顺利上垒了?在我坚持不懈的影响下,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开始上道了。”
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要换了平时肯定会损她,可我这一次没有,我享受这样的快乐。再次谈恋爱的感觉真好,我真的觉得整个人都好起来了,爱情果然能让女人重生。
顾米步入正题:“我已经和章鱼爸达成共识了。”
“什么?”我凝眉问她。
顾米不轻不重的说:“我说我愿意接受翟璐的孩子,但是必须把应允给她的钱分给我六成。”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米,问她:“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