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上衣,站在我对面微低着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抱住我吻了我的唇。我本来就累,他这样不问我意见的直接硬来让我心里莫名一股火,可能今天被渣男章鱼刺激的,我将这股邪火引渡到了柳先生身上。
我一用力推开了他,他没准备的向后一退,撞在墙上,我凝眉很是不爽的打算直接进卧室,被他拉住手拖进了怀里。
“怎么了,说说。”他倒是没生我气,声音很稳。我没来由的一阵委屈,如果他是我丈夫,我会声泪俱下的说出我对渣男不靠谱的恐惧,可他不是。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会扑进他怀里寻求安慰,可他不是。
他什么都不是,大概连朋友都不算。我不能告诉他我的秘密,不能让他帮我出谋划策,甚至连交心都没有一个坚固的理由做基石。
“不太开心,早点休息,我累了。”我想推开他,想逃离现在这种让我不爽的状态,他手臂很紧,不肯松手,贴着我耳朵问我:“那我带你出去吃晚餐,散散心可好?”
我想回头问他,柳先生,我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但我怕问出口后现在这样能够每天看到他的日子就消失不见了,我贪恋这种温暖,哪怕它可能是一种幻觉,我还是不想松手。
我想起一首歌的名字,他不爱我。
心底泛着凉意,我强撑着拍拍他的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说:“我真的累了,改天行么?”
他终于松开了我,拍拍我的头,很平静的回了他的卧室,轻轻关了门。我站在我的卧房和他卧室门中间的位置,细细数着呼吸,直到情绪平静后,去客厅喝水。凯萨和蕾娜紧挨着躺在一起,中间还拱着两只肚子吃的溜圆,熟睡着的小狗崽子。好幸福。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像动物这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女人会很容易的感觉到,因为她们敏感。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男人往往不知道,因为大部分男人不敏感,敏感的那一小部分,假装不敏感。
我关好门躺在床上,卧房里的衣柜和柳先生那屋是通的,我能听到他点击电脑鼠标触摸板的声音,偶尔打字不知道是在聊天还是什么。
有微弱的音乐传来,邓紫棋的后会无期。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我的眼泪,再次决堤。我不愿意想起李吉的,可我还是难逃记忆。他走的那天对我说,回家去取一些拍立得的相纸,让我等他回来吃晚饭。这一去就是电话关机,短信不回,整个人蒸发的彻底。
再次相遇,已是半年后,他坐在敞篷玛莎拉蒂里,身边是一个很丰腻的女人,浓妆艳抹,眼神犀利。
青春无处安放的感觉,灵魂得不到救赎的挣扎,我还是没能完全成熟起来,因为我逃不掉情殇,柳先生不是挽救我的那个人,接触越久,我越是如此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