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点点头,顺便接受了王老师对自己从头到脚的打量目光,在她接着去探究年绅的时候,杨可很平静的对她说:“这是我朋友,想来看节目。”
“快进来帮忙吧,这位先生就不要进来了,演员换衣服的地方,你去前面找个位置坐下。”王老师收回目光,语速很快的说完,推开门又退回来,给了年绅一个工作牌。
杨可对着他轻轻笑笑,进屋了。
年绅没有立刻离开,杨可进去后对面的准备间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姑娘,妆画的很浓,年绅有一瞬间的惊愕。她的妆容就和当初他主持的那次文艺汇演时杨可的一模一样,侧面鬓角贴着白色的羽毛,只是这姑娘是个圆脸,没有杨可脸型那么立体。
她走路姿势很傲慢,应该是团里的主要演员,说话时带着点颐指气使。印象分就在一瞬间跌进谷底,不管这个人多美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年绅转身,心想即便是杨可,好像也一直都是柔柔的,在台上演出天鹅的高贵,在台下还是很优雅文静的。
那女孩儿接着又说了一句:“是,杨可还没毕业呢,好像在读大四,我听一个老师说她今天过来帮忙,但是我没看到她。”
年绅的脚步停住了。
打电话的,是乐青。本科同院的学长如今是她男朋友,估计是演出前给她打打气,闲聊就说起了杨可,她挂了电话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前的男人,他和她一米距离,看样子只是想去她方才站的窗边位置,但她分明感觉到他眼神本来在她身上,移开之前,很探究的看着她。
许是她想多了,就算男人帅气,也不是她该自恋的时候。
乐青离开后,年绅沉默的站在她刚才打电话的位置,眉头微凝的想问题。这个女人不喜欢杨可,她在电话里提到她的时候脚略带脾气的踢蹭了地面一下,而最让他好奇的是她挂了电话之后,显出一种仅存于自我空间的恐惧感。
她在怕什么?
一般来说,只有心里有不可告人秘密或者对某个人有愧的人,才会在吐露出对这个人不满的情绪之后,有恍惚的恐惧。
他并不是个好事的人,可杨可也像是天然给他植入了意念,但凡和她有关的事,他都不肯掉以轻心。看了看时间,演出快开始了,他该去做观众了。
乐青的天鹅湖选段天鹅之死,排在第三个。前两段舞蹈都是学生跳的,主持人报幕也不在状态,到了第三个,主持人换了两位,说话的气场都不同了,舞台的灯光效果,音响效果也分明证实着,前两个节目只是出来铺场的。
这是年绅这么多年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近距离观看这段舞蹈,乐青从舞台左侧随着音乐,伴着灯光缓缓挥动手臂上场的时候,观众们直接开始鼓掌,年绅的静和他们的闹形成了对比,他记得很清楚,多年之前的杨可,就已经跳的这般优雅和流畅。
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其余所有美景,都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