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此法虽是有深意,不过此番说辞,到底极端了些。”萧慕璃眉头微皱,随即淡淡道。
“哦?”赵凉生抬眉,却并无从他神色里瞧见一丝异样神情。
眉目温和,神色儒雅,从善如流。他依稀仍旧昔年那个从容淡然的三皇子,那个人人称赞颂贤的少年天子好儿郎。
“几位先生,这儿有新泡的酥山清茶,水官节可少不了要喝一杯。”小舟隔间,一名女子手握木盘,上摆着一只竹壶并几只茶杯,笑盈盈走来。
赵凉生略略诧异,竟是未曾想到里间还有人,回眸看向那女子,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容貌倒是普通,恐怕扔在人堆里也未必能认得出。
心念急转,蓦然脑海里泛起一丝凉意。
“小心!”赵凉生闪身朝着萧慕璃的方向扑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那名女子抬起手臂,袖口射出数道银光,朝着萧慕璃心口而去!
萧慕璃瞧着那数枚银针眨眼之间,便在眼前穿梭而过,他的身子随着赵凉生的扑到,两人一道滚落在地,而与此同时,萧慕璃身边的那名随从已经出手了,踱至那女子面前,掌风一道劈向了她的脖子!
那女子的眼睛滚圆,张了张嘴,随即便倒在了地上,除了颈项间那道紫色的印记竟无半点伤痕,但她的颈部要扼经络却是已经被震得粉碎。
此时船已经划到了湖心,一前一后,两名船夫夹击而来,竟是从腰间各抽出一柄软剑,泛着寒光,犹若银蛇。
那随从步子沉稳,当先朝着较近一些的一名船夫而去,快若闪电,那银蛇软剑还未出世,一掌已然劈向了那人的心口!
赵凉生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名船夫便喷了一口心头血,倒在了地上,软剑掉落,打颤个不停。
其速度竟是比吴修还快了三分!
另一名船夫却提着剑,面不改色的朝着甲板上的萧慕璃刺去!
萧慕璃的脸色变了变,但他恐怕做梦也未曾想到,赵凉生舍身替他挡去!
由于先前两人摔倒,赵凉生的帽子滚落在了一旁,而此刻,发髻却是松散了,满头青丝如瀑布坠落,几乎遮住了萧慕璃的眼睛!
他隐约瞧见了少女那绝丽的眉目,倔强的神情,竟是无半分不悔
那软剑划破石青色织锦缎常服,竟是如割纸一般,须臾,便朝着少女素白的背心刺去!
赵凉生的微微拧了拧眉头,她能感觉到,剑已刺入了皮肉
“小姐!”暮晚吓得面如纸色,抖似筛糠。布土系划。
几乎是快若闪电,背后还未传来疼痛之感时,那名船夫已经倒下了,是那名随从重重一掌,直接劈向了他的脑门。
“你怎么样了!”萧慕璃撑住闪过身来替他挡剑的赵凉生,眉色隐含着焦急。
赵凉生靠在他的身上,唇边却是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
“剑只刺入了半寸不到,无碍的,抹几天药膏变好了。”两人将赵凉生扶起在一旁扶手椅上,那随从又瞧了一眼她身后的剑伤。
“什么叫无碍的!她差点因朕我而死!”萧慕璃蓦然冷斥。
“属下知错!是属下的疏忽,若是属下功夫再精进半分,倒不必叫这位小姐受半点伤,还请公子惩罚。”那名随从瞧了一眼被满头凌乱发丝遮蔽的少女,隐隐瞧见了她惊吓的犹若死灰的脸庞,随即低头,满是自责。
功夫再精进半分,谈何之难呢。
赵凉生蓦然暗叹,自上船之前,她瞧见了那船夫手上的老茧,若真是普通的船夫茧子可不会起在那一个地方,只有勤于练剑的剑客才会有此老茧。
但那时,她亦不敢妄下结论,直至到了船里,瞧见了那女子,容貌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了,平凡的几乎让人忽视!医妃狠凶猛:
这是做一个刺客必要的条件!
一个长相俊美,叫人见之不忘的刺客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刺客。
而她舍身救他。
哼,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有这位大内第一高手奚炎的保护,这区区几人能伤的了萧慕璃?
别人或许不知道奚炎的本事,她又怎会不清楚呢?即便是大周皇朝,能与之交手的人,也不会过了一只手之数!
事实证明,她赢了。
他,萧慕璃,大周朝最是位高权重的人,从今以后欠了她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