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同他说两句话便回去。”赵凉生道。
“这那好吧,这灯笼小姐拿着,天黑路滑。”暮晚将灯笼递给赵凉生,远远走去。
“弟弟,你这是怎么了?”赵凉生笑道。
“怎么了?姐姐你不知道嘛?阖府上下现在谁不知道刘氏怀了身孕,父亲喜的眉毛都快飞上天去了!还不是姐姐干的好事吗?”赵默道。
“我若是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她就没有怀孕了吗?”赵凉生抬眉,反问。
“是我高估了姐姐吗?那孩子若是生下来,是女的也就罢了,若是男子”赵默的神色一紧。
“此子万不可留!可是现在姐姐搅了这一趟浑水,不仅弄得整个府邸如临大敌,想要下手难上加难,而父亲对她的宠爱势必重燃,倒时你且瞧瞧刘氏还会不会记得你如今这番献殷勤!你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默声音冷漠。
“年轻人,还是嫩了些。有句俗语你知道吗,登得高,便摔得疼。此刻父亲越是高兴,越是喜悦,直到日后失去了,才会越发的不舍,难忘。”赵凉生声音清幽,淡然,抬了抬灯笼,朝着素云院的方向走去。
身后,赵默愣在原地,蓦然怔住。耳边回着她的话语,不由得豁然开朗,他自诩自幼聪敏睿智,在她面前,简直自惭形秽。
余后几日,赵凉生每日间皆去给刘氏请安,说说体己话,送些自己小厨房自制的滋补养生的吃食,也不管刘氏到底是扔了还是喂了府内看门的猎犬。
阖府上下其乐融融,每日里皆有丫鬟喂了刘氏忙得不可开交。
赵庆明瞧着赵凉生如此懂事,心里也不由得欣慰一些,暗道自己教导有方。
这期间,还曾接到了冯府的邀请函,内容不过是冯丞相六十大寿,邀请赵府一家老少女眷。
赵凉生看着手里书着几行鎏金大字的大红喜帖,书字先生那熟悉的字体,不由得微微顿了顿,冯府,她有生之年,竟还能回去
六日后,天青如绘,锦云素然洁白。
一架架马车或富丽堂皇,或玲珑雅致,朝着当朝显赫门楣的冯府驶去,整座洛阳内城笼罩在一片金碧的霞光之中,惹人注目。
赵凉生小心的踩着脚蹬子,由一旁暮晚扶着,缓步走下了马车。抬眸,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她看着门口那铁一样的门楣,两只体型健硕,威威风凛凛的顽狮将其映衬的越发森严,院墙高筑,高门深户之感犹然。
一旁,赵余欢与刘氏同样下了马车,当即有丫鬟小厮,各司其职,看了请帖正欲安排她们去女眷所呆的后院。
“凉生,冯丞相是你的外祖父,你同我一到走,也好去给他请安。”一旁,赵庆明蓦然转身道。
“好的,父亲。”赵凉生启唇,道。
身后,赵余欢咬了咬唇,面色阴沉不语,刘氏望着那少女离去的身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