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舒道:“能成为五少爷的妾,是天大的福分。我背井离乡多年,往后大概也是不可能再与家人们团聚了,想在出阁前,能到庙里为他们烧香祈福。”
徐嬷嬷面露难色:“这。”
容宛舒适时摸去眼角的泪,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芙蓉面,哽咽道:“让嬷嬷为难了,就当我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徐嬷嬷心软:“我替你去问一问老夫人,要是老夫人同意,下午便能去。”
容宛舒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从腕上脱出一个成色上好的碧玉镯子,不由分说地塞到徐嬷嬷手里:“还望嬷嬷不要嫌弃。”
徐嬷嬷见她如此懂事,喜滋滋地收下镯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容姑娘放心,老夫人定会体恤成全姑娘的一片孝心。”
徐嬷嬷走后,容宛舒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有把握,老夫人应当会同意,毕竟,老夫人当年也算得上是背井离乡,多年不见亲人。
如容宛舒所料,很快有丫鬟来报,说老夫人已经替她在后门的巷子里准备好了马车,就去城外不远的一座寺庙,日落前回府就行。
容宛舒简单准备一番后,带着夏婧一道出门登上了马车。
祁进一夜未眠,此刻闭着眼靠在马车上,打算小憩一番。但脑子里时不时晃过容宛舒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让他烦躁又有些沮丧。
她到底是不是已经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事?
还有,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难不成她也死了吗?毕竟自己是死在徐阳城的刀下,才得以重生的。
徐顺缩在一旁,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将军数次,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也不敢问。
昨夜他睡得正香,被一股蛮力给生生拽醒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应当在房里怀玉握香的将军,不由分说把他带去别院,看了一场血腥的折磨。
“陆信怎么还没回来?”
徐顺哎哟一声,懊恼道:“我正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原来竟是忘记去替换他了!”
祁进突然觉得陆信有些可怜。
“吩咐车夫,去找陆信。”
徐顺连连点头,掀起车帘传话。
此时守在天水楼旁边小巷子里的陆信,喂了一晚上的蚊子,饿得双脚发软,扶着墙才能站稳。
按照规矩,他心心念念的徐大哥,应该在将军上朝后就来接替他的,如今都晌午了,还不见人影。要是再不来,他恐怕是要英勇殉职了。
早知道,兜里就应该带点铜板,还能买几个馒头填肚子。
正迷糊间,对面巷子走出来一位妇人,正是师爷的外室。
陆信时刻记着五少爷的吩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跟上妇人的步伐,一个脚软,险些倒在地上,好在被人扶了一把。
“谢、谢谢啊。”
他抬头一看,激动得热泪盈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