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个呼吸之后,原本大开的侯府大门忽然转动。
“不好!”
石阶下的禁军将领察觉不对,赶忙抽刀在手,大声喝道:“杀·····”
刚喊出一个字,就听的一阵呼啸声陡然入耳,一只羽箭如闪电般自门内飞射而出,正中那将领的咽喉,一簇鲜血飞溅,也将那将领剩下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
门外石阶下的一众禁军和内侍女官们,纷纷大惊失色,有些胆小的宫人直接爆头大喊,惊慌失措的乱成一团,禁卫们却抽刀出鞘,大吼着高举长刀蜂拥向前意欲夺门。
却不想,三支羽箭再度飞出,冲在最前头的三个倒霉鬼,还没冲上石阶,就被羽箭射中倒地。
一众禁卫们顿时就被这神乎其技的精准箭法吓的顿了一下。
就在他们愣神的一刹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轰然紧闭,门后的家丁匆忙插上三道门栓,又用方木扣死。
大门正对着的前院之中,襻博束裙的张氏头戴抹额,手持凋弓,背后还负着一壶羽箭,身后跟着十余顾二留下的亲卫。
张氏睫毛轻颤,眸光一凝,沉声道:“贼人假传太后懿旨,意欲图谋不轨,而今更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竟敢进攻大将军府!”
“尔等尽心竭力,随吾守住各处,杀贼立功者,赏钱百贯,良田三十亩,凡阵亡者,其父母家人家人皆由侯府赡养。”
“严守各处,防止贼人纵火!”
张氏横眉冷面,大声发号施令。
不多时,就见十几个家丁拿着刚从花园里头砍下来,足有一丈五六长短的削尖了的毛竹进了前院,张氏让他们和顾二的亲兵们守住各处院墙,见贼人爬墙就直接给他们捅下去。
若非事发太过突然,没时间准备,张氏也不至于让人把花园里头观赏用的那片楠竹给砍了。
眼看着家丁和亲卫们配合的愈发默契,坐在贴身女使们搬来宣花靠背大椅上,长弓放在一侧,手中带鞘长剑末端杵地,张氏便如那坐镇三军的统帅一般,成了澄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百多号人的主心骨。
“大娘子,侯府那边要不要也派人守着?”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模样,一副嬷嬷打扮,颇为老妻的妇人,是顾二专门从徐章那儿要来的明兰一手训练出来的女护卫,也是守在张氏身边的贴身亲卫。
“让一个小队过去,若有趁火打劫者,能擒则擒,若不能擒,无需留手,立斩不饶!让大家都注意安全,切莫以身犯险。”
“奴婢这就去安排!”
······
同样的场景,在东京各处同时上演,多数都是军中将领们的府上,与此同时,各处城门守军勐增三倍不止,各门也纷纷紧闭,禁止出入。
街面上,大批甲士上街,驱赶百姓商贩。
重重迹象,和当年兖王兴兵叛乱之时的情形一般无二。
西郊大营,两万龙朔军,在曹国义的带领之下,拔营直奔东京城而去。
于此同时,一则消息在短短几刻钟内就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大相公韩章蛊惑官家,挑拨太后和官家母子之间的关系,所谋甚大,其用心险恶,幸而被官家洞察,已经命人将韩章锁拿,未免韩贼余党作乱,官家特命殿前司和城防营封闭各门,实施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