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家给的待遇不差,夏收和抢种总算都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尤其是夏收的时候,刚把稻子从田里收回来,就连续下了三四日的雨,稻子没得晒,老爷子愁的差点没把胡子给揪光了,好在四日的大雨之后天就放晴了,老爷子赶忙把谷仓里头堆积着的谷子都拿出来晾晒了,直到所有的粮食都晾晒好了之后,老爷子的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
总算是有惊无险,只是可惜了那一簇被揪掉了的大半的胡须。
七月上旬,在家呆了一个多月的俆章再度东动身,提前赶赴金陵,准备参加八月的院试。
这次的院试和先前的县试府试都不相同,跨过之后,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
而且这次的主考也不再是知县或者知府,而是由各路学政担任,江宁府隶属江南路,金陵既是府城,也是江南路的治城。
院试不同于秋闱,乃是由各路学政赴各州府主持,整个江南路有五处考点,时间不一,金陵乃是江南路治城,自然首当其冲,排在第一,时间也在八月初。
考试只有两场,分别是正试和复试。
正试考的是策问,复试考的是经帖,还有一段论语的默写,内容虽不及县试府试那般多,可难度却大大增加了,而且阅卷也不再只看考生的字迹笔墨,更加看重文章的内容。
八月初十,院试放榜,俆章以第七名的成绩取得了秀才的功名,
八月十一日辰时初,俆章在金陵码头坐上了返回宥阳的大船。
俆章立在甲板之上,迎着江风,欣赏着沿河美景,看着两岸的景物不断的朝后略去,拂面的江风带来凉爽与舒适,也将俆章满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小郎君小心些,莫要摔了!”同在甲板上的船工小心的提醒俆章。
俆章笑着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不知怎么称呼?”
船工是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常年在水上行走,皮肤被晒着黝黑,身形倒是壮硕的很,“我姓钱,叫水生,瞧小郎君的打扮,是读书人?”
俆章笑着说:“侥幸刚过了院试!”
“啊!”名叫水生的船工很是惊讶:“小郎君小小年纪,竟考中了秀才,真是厉害!”
俆章却摇了摇头:“不过侥幸罢了,水生大哥是哪里人?”
水生说:“我是广德人!”
“广德,如此我们也算是半个同乡了!”俆章笑着说,广德同样乃是江宁治下县城,与宥阳相隔并不远,不过却不似宥阳这般,有水利之便,是以并不如宥阳富庶,在江宁府治下的一种州县之中,排在末位。
“广德虽不如宥阳富裕,这些年来却也是风调雨顺,水生大哥怎么又出来跑船了?”广德境内无大河,只有些溪流,深浅不一,无法行船,有些位置倒是能行舟船,只是因溪流大多都不大,辛苦打渔还不如种几亩地来的划算。
“年轻的时候在家待不住,老是想到外边看看,长长见识,跟着几个同乡去了金陵,在码头上搬搬扛扛讨生活,后来有幸加入了漕帮,四处跑船,靠着帮人运货过活。”
“瞧大哥的模样,日子当过得不错吧!”
“还过得去吧,走一趟船下来总能挣上一些!”水生的脸上露出笑容。
“大哥说的漕帮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仔细说说?”俆章有些好奇,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古这种代江湖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