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张牧云偷眼悄悄看月婵反应却见女孩儿住了手中泼洒,倚在水桶前低头盯着桶中,不再说话。见得如此,张牧云心中大悔,心道刚才一时口软,没将妹子大赞特赞。
只是,张牧云还是少不经事。他并不知道,那女孩儿心中掀起的风浪远比他想象的大。不知不觉中,不知身世来历的少女已将他看作了全部的天和地。所有的世界维系一身,便显得格外脆弱现在多出一个让张牧云思来想去的明媚少女,片刻间已让月婵心肠百转,简直想出几十年的时光去。
见月婵忽然不语,张牧云尴尬地挠了挠头停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事,忙正色说道:
“月婵妹子,那女孩儿可疑哩!依我看定是异类妖族。我等将她拒之门外,也是应该的。”
“嗯”
听他这句话,月婵抬起头来,也是神色认真地说道:
“是的。这实非月婵扫哥哥的兴。月婵忽然记得曾读过古籍,其中说到:妖字从女从夭,故女之少好者谓之妖娆禽兽草木百物之怪往往托少女以魅人,其托于男子者十之一耳。因此月婵也斗胆料定,那女孩儿颇是可疑。”
“对对!”
见月婵开口,张牧云也道:
“管她摇儿、窖儿,我看却是妖儿!”
“嗯!”
于是两人一个仍旧躲在黄瓜架下乘凉,一个依旧在院中细细洒水,将方才那场风波抛在脑后。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移,不知不觉日头已挂到院落西南大榆树的枝桠上。这时张牧云忽然好像听见厨房中“啪”的一声似有什么响动。这声也算寻常的动静并没让张牧云太在意,只以为是过路的老鼠,但却像个引子,让他结束了手中磨蹭的活计,从黄瓜架下钻出,带着两条黄花带刺的新鲜嫩黄瓜到院中递给月婵,自己帮着手往厨房屋里提水桶,准备回屋煮晚饭。
只是,当他俩一前一后进了厨房门槛,那张牧云张眼朝屋里一瞧,手中水桶却忽然“咚”地一声落地,大叫道:
“姑娘你这是做啥?!”
说罢他已如一阵旋风般冲上前去!
这时,刚在明晃晃的院子里忙活了半晌的月婵还没看清昏暗屋内的光景,一时还有些迟愣但等她揉揉眼看清时,却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厨房中低矮横梁上,不知何时栓了根麻绳打了个绳套那个先前来投奔的冰飖立在下面,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竟在他们兄妹眼皮子底下进了屋,现在正泪痕满面地踮脚攀向绳结,努力把自己那颗千娇百媚的脑袋往绳套里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