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一句人家余声长相好气质佳,一路上,耳旁都是赵哈尼的唠叨声。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不能得罪的,除了女人之外,还有赵哈尼这种存在。
相信我,妒忌这种事,比女人更擅长。
好在我开车技术过硬,虽然比平时多花了一个小时,但最终,还是安全抵达目的地了。进门没一会,保安拎着个纸箱来敲门,指名道姓的告诉我,收件人是于小贝。
我和赵哈尼面面相觑,当我看到面单上那熟悉的字体时,我顿时了然了。字体圆润整洁,显然是出自田欣欣之手。
我沉默的收了纸箱,晃悠悠的回了房间。
忽然间,心口生出一股烦躁。你说,这做人呢?怎么就这么难呢?
纸箱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一个洋娃娃,一双棉质手套,还有一堆纸条。说起这小纸条,还曾闹过笑话。我们这一代,毕竟是信息时代了,几个新型的社交软件面世后,谁还用写纸条这么老土的方法啊。想必只有我和陈振宇这种穷逼,才会来这套。
现在呢?前任被踹了。现任开始清扫陈振宇的各种缓存,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让他忘记我的存在。
以前备受珍惜的一切,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堆破烂。
我倒是不介意这一点,我只是在想,至于吗?这才过了几天,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毁掉曾经的一切吗?
也罢,别人不稀罕的,我也没必要珍惜。一把火的问题,我还是能解决的。
想到这儿,我立即搬着纸箱走到马桶前,掏出打火机,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小纸条,任凭纸张化成灰烬。
纸张烧了大半,我又拿出了棉手套。仔细看上去,其实还有两线头。对于刚学会针织的我而言,它的诞生,其实并不容易。
人是会变的吧?没钱的时候,总是试图从细节里抓到一些东西,定义为幸福。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抓不到别的。
棉质见火易燃,不一会就烧了一大半。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手一抖,剩下的小半截,就掉到了马桶里。
赵哈尼要是知道我在这儿玩火,估计就得玩我了。
我心里一着急,就按了冲水按钮,下一秒,门开了。
我和赵哈尼面面相觑,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迟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说:“什么味?”
“没”我急忙辩解,慌张的掩饰:“我说赵哈尼,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进门前要敲门。”
赵哈尼好像侦探一般保持沉默,先是看了看纸箱,随后看了看窗帘,最后,目光落在了卫生间。
“我敲门了”赵哈尼淡定的说,“只不过,你没答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