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问出来这个问题后,才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羽泊身上的气息……
还有,此时的他朝她走过来的时候,给她的感觉……
虽说还是同一个人,也还是那同一张脸,就连气质也是丝毫没变,但是,却又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孩子?”低沉而略带玩味的性感声线淡淡响起,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似是在极轻极浅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而后,就这么低低的笑出了声。
刚刚就没有舒缓的眉头在听到这阵阵悦耳的笑后,一下子蹙的更加紧了。
“羽泊,”她叫着他的名字,咬了咬还没有恢复血色的比往常淡了那么几分的柔唇,“我的孩子呢?”
按着她的脾性,即使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发脾气,但她还是忍住了。
耐着性子的重复了一遍她以往是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的话语,眉目温软了点,但嗓音还是温凉的透彻,可能是带了点急迫的味道,所以没了最初的慵懒,“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好不好?”
她舔了舔唇瓣,纤细的手指白皙的柔软,抓住了他宽大的袖口,同时也因着角度和她此时正跪坐在床上的关系,她抬着脑袋,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都带了点微末的祈求,“带我去见她好不好?我想抱抱她。”
她知道她是神族的罪人。
身为神界的公主,竟然和魔界的皇相爱。
甚至还生下了魔界皇室的孩子。
而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而她,虽然也是罪不可赦,但是不能,不能连她想要见一见她的孩子的资格都要剥夺。
这对于她来说,对于一个刚刚成为母亲的女子来说,真的是……很不公平的。
男子微微垂眸,他就这么看着她,几秒钟或是十几秒的时间,他终于动了。
清澈的水眸之中燃起了点点希望,可直到白皙的脖颈处一股凉意袭来的时候,幻涟这才解读了他唇角挑起的那一抹邪笑最后消失的真正意味是什么。
而等她清楚了他的意图之时,她也已经一头撞入了他的怀抱。
白里透着红色的圆润耳珠被温软粘湿的所含住,柔软的腰间也被有力的手臂环住,“吾若不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上,四面八方的包裹着她,却又似乎是嫌这样的亲昵远远不够,他直接就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朝着那敏感的耳蜗吹了口气,这才继续轻笑着开口,“涟儿,你又当如何呢?”
耳蜗本就是极其敏感的部位,而此时又被男人这么暧昧的一吹,只觉得难受的厉害。
但除此之外,幻涟还是因着这一句话而冷下了脸蛋,她蹙眉不适的微微往后退去,一边躲避着男人的气息,一边就要抬手划出金色的神圣之光。
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白皙的皓腕。
金色的眸底印出了男人妖邪的笑,张狂的性感,并敛着极深的恶意,看似无意但却又像极了故意。
而本来,他也是故意。
直到现在,她才算是明白过来,在刚刚被她忽略到的某些东西。
羽泊的气息……
她就说,为什么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而曾经那么清冷孤傲的性子为什么会……
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邪气和那个他怎么会那么相似?
她蓦然惊醒,被这个可怕的念头轰的一声在脑海里面炸了开来。
是……是真的吗?
他没有消失,他没有消失是真的吗?
不,不对,神魔大战,魔族已败。
而且,她也是亲眼看到,他被羽泊拼尽全力,不惜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而消散了元神将其打败。
虽然到了最后,她也是拼尽全力的所去阻止,尽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她闭了闭眼睛,意识不知不觉的开始涣散,而在最后全部消失的那一瞬间,左眼角处,一滴透明的液体却是无声无息的滚了出来。
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面,浸湿一点,直到消失不见。
撒旦两个字眼,终而还是卡在了她的喉间,成为了一句,无声的刻骨想念。
也许万年,也许……永远。
手掌汇成了金色的光芒遮住了她的身子,待那金光散去,他这才淡淡一笑。
冰凉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声音低沉的接近呢喃,宠溺而又无限缱绻,“涟儿,我的涟儿。”
他挥手隔空幻出一张壁画。
画上的男子一袭白衣,俊美的脸庞清冷孤傲到了极致。
墨发金眸,眉宇间的张狂而又收敛且违和的似是错觉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
绯色的薄唇淡淡勾起,金色的眸子邪气而又带着丝丝挑衅……
她的记忆已经空白,你知道了吗?
羽泊,她再也不记得你了,你终究还是输了啊!
输了江山,也输了她。
不知道,涟儿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怪他呢?也不知道,那个向来都是一副清冷孤傲脸庞的男子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呵,事情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再次回到了主殿,环顾四周的轻轻一笑。
羽泊,以后你的神界我会帮你好好的看管,你也就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