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蕾满心欢喜地回到府中,此时热闹已经散尽,只留下些残羹剩饭在一个个的大圆桌子上,旁边不时的有女使和小厮在忙碌打扫着。今天彭府家的亲戚都上门来吃了顿冬至的团圆饭,彭雪也不例外她也从袁国公府回来了—林妈妈也跟着她一同回来了。
彭蕾还沉寂在刚才的甜蜜之中,没有看见彭雪正站在正堂门口朝着自己挥手。一旁的红叶抵了抵她的腰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着:“大姑娘在喊你呢。”彭蕾惊讶地四处张望着,不消一会便朝着彭雪跑了过去。
“你这丫头怎么和杨嬷嬷学了那么些个日子的本事还是什么都一点都没有见长。”彭雪拿她打趣地说着。
彭茵在一旁听了不禁笑着说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蕾妹妹年纪可是长了两岁哎。”
“两个姐姐就是爱拿我这个妹妹打趣,我也不理你们了,我找爹爹告状去。”
彭茵一把拦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心对她说道:“父亲正在和袁姑爷聊天呢。”
“怎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彭茵面带难色地望着彭雪支支吾吾地话也说不明白,在一边的林妈妈看着着急直接吐露了出来,她是个直性子的人。
“今天大姑娘和姑爷回府,我这个老婆子不小心把话说露了嘴,那袁姑爷真不是个东西,这好不容易赶着进京考试了,居然要……”
“那袁笙要做甚?”彭蕾没有好气地问道。
“他要把他在外面养着的贱女人一同带到汴京去。”
彭蕾顿时脸色大变她气氛地骂道:“真是个衣冠禽兽。”
“妹妹怎么能说这话。”彭雪她们姐妹两连忙捂住她的嘴边,怕被旁人给听见了。
彭蕾挣脱她们的手又道:“这袁笙干出此等荒谬之事骂他都是轻的了。”
彭雪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细声说:“这话与我们说便是了。”
“那爹爹怎么说?”
“爹爹让那袁笙把外面那个女人送走,可是袁笙他却不干,然后爹爹说若是不送走便合离,可是合离他又不干。”
“依妹妹看合离了好,这袁笙反正不是什么个好人,何必死缠烂打着。”彭蕾说道。
这事情都有东窗事发的时候只是早与晚被发现的时间问题。
三姐妹愤愤地聊着的时间,远处阁楼下缓缓地走过来一人,她朝着彭雪三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侯爷叫大姑娘过去呢。”
“走,我们要硬气一点。”彭蕾挺起了她的胸膛抬起了头大步地朝前走着。
“袁女婿,我不管你把她送哪里去,反正你们必须断了联系,这事情说出去谁的脸上都没有光。”怀宁侯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脸蛋说着。
“父亲请放心,女婿一定会将她送走与那个贱女人彻底断了联系,原先都是她来勾搭我的,女婿真的是冤枉。”
怀宁侯厌恶地看着他,这袁笙把自己当初傻子了,这种事情他还不明白吗?把罪过推给女人,你自己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说?
“行了,有这话就行了,今晚我也不留你们了你带上雪儿回去吧,明早你还要进京。”
袁笙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岳父,心里头却是骂声一片,送走?我偏要带到汴京去,这女人可比你家那闺女厉害多了。
怀宁侯看见彭雪走了过来,便慈祥地对她说道:“以后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来,爹爹给你做主。”
彭雪的泪眸也忍不住往下掉只不过她的泪水里包含得是是真正的伤心委屈和幸福—来自父亲家人的幸福。
“这上了汴京可就不比着在家里了,虽说你们两兄弟原本在汴京是住了习惯的,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整日去同外面不认识不相干的人瞎混。”王婉君正在府中给于承和于瑞两兄弟收拾他们前往汴京路上所需的物品。这人老了就是爱唠叨,就收拾几件衣服的功夫王婉君已经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念了不知道多少话语了。
“母亲,你赶快坐下喝口水歇息歇息吧。”于承已经受不住她念经般的话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茬让王婉君又气又想笑。
“儿大不中留啊!我的儿都长这么大了。”
“我这个当爹的白头发都满是了,他们还能不长大吗?”于俭从房门外笑着走了进来,年轻时候的他也是从福建前往汴京考取功名,现如今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要从福建出发前往汴京考取功,于俭看着两个儿子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其实于俭的内心里还是不太希望于瑞和于承全都进入官场的,在朝堂上身不由己的那种滋味他自己尝试了以后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去尝试。
“在汴京一日三餐都得吃好,不要舍不得银子。”于俭平日里也不大关心他们兄弟两的生活,这到了于瑞于承临别出远门的时候反而他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都是和平日里吃一样的。”
“这一路上你也要多照顾照顾你弟弟,毕竟你比他年长些。”于俭看着身体强壮的于瑞欣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