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骑晶很确定，枚锋知道些什么，至少，比他知道的要多很多。

袁骑晶下意识里干咳了两声，将枚锋从震惊的惶惶然中给弄醒了过来，枚锋看着袁骑晶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他定了定神，先是对着周遭还围在那里，似乎准备围观听听热闹的守夜者挥了挥手。

然后板起脸来，严厉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头顶那么大个洞你们不去补想等着外面的人把里面的情况看个干净吗？还有，其他队员的状况怎么样了，快去查看一下！这次战斗的伤残情况，老李，你马上去办，核实了给我汇总一下；对了，这伙人的来历搞清楚了吗？本来是黑帮老大，怎么还涉及了这么多东西？

违规枪支哪里来的？还有这个叫何寻欢的，行动之前，怎么没有调查清楚，这青瓦阁里面，居然有两个大妖级别的混沌者？啊，你们几个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查，对了，还有朝归农，朝归农去哪儿了！？！给我查，查！！”

枚锋声色俱厉地喊着，两只眼睛瞪得老圆，似乎就要从眼眶里面吐出来，嘴巴里好像喷着火光。

那些守夜人哪里敢搭腔，一个二个像是火烧了屁股的猴子，补洞的补洞，检查伤员的检查伤员，调查的调查。

这些人个个都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就认真地投入到本来的工作中，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有一颗大石头从天上掉下来，把这里砸了个洞，仅此而已。

袁骑晶自然清楚，枚锋的大声训斥，一方面是想要打发走某些好事者，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自己内心的害怕，他想用大声说话，甚至是吼叫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枚锋看着袁骑晶，袁骑晶将其扶了起来，很是恭敬地问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些好奇。”枚锋抬起了头，不是因为感伤，而是因为，外面天亮了，开始下雨了，雨水，透了进来。

天光微微漏了一点在青瓦阁之中，细雨如丝般落下，落在乌篷船上，落在屋檐上，落在笠帽上，落在青石板路上，落在山林野郊的荒草上，静谧，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在那天光下，好像有一团火，细雨轻轻落下，那团火随着一阵风，伴着一滴雨，消失在了天边。

枚锋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雨大了些，叮咚仿佛泉水，落在耳间，响在心上，清澈无比。

这些雨滴落在枚锋的头发上，从边缘淌落，像是枯水时节的瀑布。

袁骑晶望着枚锋的眼睛，枚锋的眼睛，忽然，袁骑晶瞳孔一缩。

九条尾巴，九条红色的尾巴，在枚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出现。

被朝阳照耀的一片红暖的天空里，忽然多出了一道更加浓郁的白色，远方的孤山里响起一声闷响。白光消失了，只是天空里属于朝阳的那抹红色，却依然存在。

“这是，出什么事了？！！”袁骑晶望着枚锋眼睛中映射出来的异样，心头大为惊骇，那九条尾巴，似乎是属于那位洪荒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