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抱拳作揖,道:“颍川徐元直代亡故的好友谢过李游缴。”
颍川?徐元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李贤脑中嗡嗡作响,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元直先生客气了,保境安民,杀贼卫国,这是臣子的本分,我虽然位小职卑,却不想目睹宵小猖狂,凌辱百姓。”
徐元直击掌叹道:“好一个保境安民,杀贼卫国,不知游缴此番领了多少人马?”
不知为什么,面对徐元直,李贤不想有任何隐瞒:“能战之兵五百,另有辅兵三百”。
徐元直眉头舒展开来,他本以为一个小小的游缴能有三百人马就了不得了,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八百人,这样的话,只要小心行事,未必不可一战!
“我有一个冒昧之情,不知道可否当讲?”
“先生请讲”
“我想一睹介亭军威,不知可否?”
“有何不可?”
说罢,李贤便把徐元直带回了营地。
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么熟悉?
想了半晌,李贤猛然醒悟,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可不就是徐元直吗?
难道说,这个与诸葛亮相交莫逆的能人就在眼前?
据说刘备火烧新野,大破曹军,靠的就是徐庶的主意,
真正的历史名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名士,李贤忍不住有些激动,他开始旁敲侧击:“先生家居颍川,怎么到了东莱?”
徐元直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在荆州求学,后来听说好友身染重疾,所以前来探望,没曾想晚来一步,只见到被贼人杀害的尸首。”
“先生节哀,贼人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久的”
徐元直瞥了李贤一眼,道:“贼帅管亥兵寇都昌,北海相孔融自顾不暇贼将张饶寇夷安,东莱烽火四起,怎么看都是大乱将起的预兆,怎么游缴却有不同之见?”
李贤心想,徐庶这是在考校自己的本事呐,他搜肠刮肚,嘴里道:“大汉之害不在于流寇,而在于门阀之间,黄巾之祸不过是皮廨之痒罢了,要不是董卓乱洛阳,哪里有贼寇起事的机会?依我之见,用不了多久,官贼就会取代流寇成为大汉的蛀虫!”
比起之乎者也的孔孟之道,李贤这番言语可以说完全把门阀豪族放到了大汉朝廷的对立面,真要是被世家大族的人听到了,只怕会第一时间来找茬。
对于李贤,徐庶原本只是想考量一下,看看对方是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可谁曾想李贤竟然有这么一番惊人之语,不过仔细一琢磨,还真有几分道理,如今皇权旁落,各地刺史官吏名为朝臣,实际上不就是诸侯吗?这与春秋末期的周天子何其相似?
谁是灭六国的秦始皇?谁又是辅佐大汉中兴的周公?
徐庶摇了摇头,正色道:“这话出的你口,入得我耳,日后游缴还是不要说给他人听了。”
李贤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之前只不过习惯性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倒是忘了在这汉朝可没有言论自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冠上诽谤朝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