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婆一入自己的房间,立时又紧张又来气—— 房间中央多了张木桌,木桌上面有一张木凳,凳子上面站着儿子蛇头,蛇头此时正努力的踮起脚尖,也竭力的伸长双手,想把双手上的一个竹篮挂回去,偏偏就差一二寸,怎么努力也挂不上—— 生事婆一来是紧张,二来也是老眼晕花吧,又或许,各人想的事不同,你看,生事婆以为蛇头要取下竹篮,所以一上来便去摇桌子。 蛇头在上面,很快站立不稳,只能先蹲下来,然后跳到木桌上,然后乘机把竹篮丢给老母。 惊魂甫定,先来一支烟,抽着了,剩下个空烟盒,一手抓扁了,猛的丢掉,再咳咳几下,吐了几把口水,几口黄痰,然后继续抽烟,也乘机出来—— 生事婆只顾忙自己的,她迅速用手潜到竹篮底下,终于放心了,宝贝还在。 先躲起来,再来检查究竟,其实还躲什么,蛇头己经出外屋去了,自己白小心。 还好,钱包仍是胀的,并且比原来更胀,不过这东西越胀越好,越胀越有料。 当然还必须数清钱包里钱的数目,生事婆满是紧张当然更希望钱包里的钱生钱,钱生儿子子生孙,应该就是这样的,事实上钱包胀得好厉害,本来原来就只如四五个月的孕妇,这下可好了,完全成了十月还足的圆胎,难道还不欢喜么?但是,毕竟又有些许不放心。 生事婆很快变成瞠目结舌,虽然前一秒还口流涎水两眼放光,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总不以人的意愿而停止发生。 生事婆拉开了钱包链,里面竟然只是条破抹布,而且又烂又黑,连生事婆也不给它待见,她再反反复复的去翻去搜,还是一分钱也没有。 不用说,这是儿子蛇头做的“好事”,生事婆立即狂奔出来,一上来便抓着儿子,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反复的搜,一面大叫着:“钱呢?!我的钱呢?!!” 怪了,蛇头像玩偶似的,任由生事婆折腾,不还手也不还嘴,这就怪了,以蛇头的脾气,变性了么? “费事理你老家伙!”蛇头终于说话了,然后要走。 生事婆突然拿来一把剪刀,并且张开了剪刀口,一面大叫:“把我的钱交出来!不然——” 蛇头径自出去,生事婆也火爆的跟出来,看得出,生事婆优势明显,因为她手上有武器,不过很快,形势又反转了—— 偏偏门外边有把柴刀,蛇头拿起来挥动着叫:“再跟来要你老命!” 生事婆一时语塞,毕竟,剪刀在柴刀面前,立时成了好无奈的小弟,威风全无了。 生事婆突然气冲冲的奔入灶房,回来时,手里多了把菜刀,这下刀对刀,半斤对八两,难分伯仲吧,不过,两把刀相向,还真吓人的。 “不把我的钱还我!今天就和你拼命!”生事婆嚷着叫,还作势用菜刀在蛇头面前舞—— 蛇头也不顾什么,他把柴刀在面前猛挥一下,“珰啷”一声,生事婆的菜刀脱手落地,她怔了好一会儿,还是捡起了刀子。 蛇头的柴刀就在生事婆的面前,生事婆突然大叫:“不还我的钱!我自杀!看你怎么办!”说着把菜刀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蛇头竟然立即放下刀子,急步上来—— 难道?生事婆寻死这招,真的有效了? 不想头上咚咚咚几声,差点没把生事婆痛晕,蛇头敲完了生事婆的脑袋后,赶紧去吹自己的手指,因为他的手指用力过度也痛了。 “老神经!去死吧!”蛇头边叫边往外走。 给他走了可不成,生事婆立时追了出来。 一前一后,生事婆在后面哗哗乱叫,模样声音很吸引人。 不想蛇头径直入了茅厕,生事婆只能在外面等和嚷。 乐仔、跟屁虫和半条命听见漫骂,当然要看热闹了,他们在生事婆旁边的矮墙跟伏着,也不声响,只是好用心的听和看着生事婆的表演。 好久好久,蛇头才开门出来,生事婆趁机大叫:“快还我的钱!躲是躲不掉的!” 忽然蛇头又火速的入了茅厕去,等他再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蛇头竟然用一块木板挑着他刚才下的脏物出来,一面叫:“钱都在这里!你要是吗?!” 小伙伴们一见不好,赶忙捏紧鼻子想躲,蛇头把木板伸到生事婆的面前,生事婆只能闪,她还真的好腰力,摆了几通腰后,生事婆最终没给沾到,突然,小屁孩们赶紧没命的逃了,因为,蛇头的木板转向了他们—— 好在跑得及时,虽然连滚带爬,身后传来木板落地的声音,就这声响也已经把屁孩们骇得魂魄出窍。 生事婆已萎了,喃喃地说:“前世造的孽,报应!报应啊!” 恰其时远处传来进荃的喊叫:“生事婆,到‘荔枝王’那边开会。” 生事婆立时忘了前面的事,也来了精神,大声叫: “有没有香烟发?” “当然。”进荃应。 这个可不能错过了,生事婆立时起步,而且身形脚步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