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的热情不能有再热情的了,她硬要帮文浩洗衣服,你硬是不答应,肯定有拂人情,文浩临急只能出乱计,他说:“好,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大家的衣服调过来。” 素芳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也许她想,我这里可有女孩家的衣服啊,这样合适吗? 不管这步臭棋能否行得通,反正意外让文浩躲过了一劫,真难于让人相信,文浩担心的,真的出现了—— 银红挑了担空桶,正往这边来,文浩一见她,心情立即凌乱起来。 银红把空桶倒满水,一边问:“外婆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应该没大太的事吧。”文浩答。 银红放下手里的工具,她走过来了,文浩虽然巴不得,似乎又有些担心。 银红踏过刚才田芝用过的石板,文浩站了起来,两人很自然的换了个身位,文浩去了外面,银红进了里面。 他俩不会这么默契吧他们在干什么?难道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真的,真有这回事,不用言语交流,她所想的,亦是他理解的…… 接着两个女孩面对面的搓洗着衣服,文浩反而百无聊赖,他在沥边像小孩似的玩水。 好大一会儿,银红把桶交给文浩,说:“好了,回去吧。” 岂知素芳好火急似的,也很快的洗完了,然后提了桶,蹬蹬蹬快步离去—— 文浩连她的背影也不敢看。 临近傍晚,一阵阵突突突的声音传来,田广急忙出来看—— 手扶拖拉机虽然还在冒烟,但这时车上的司机已挂了空档松了油门,顶上了手刹,车子停在门前,渐渐地冒烟的排烟管也静下来了。 车子也是停在田广的面前,这时车上的人下来就叫:“姐夫,你知不知道交通规则的,挡在我铁牛前面,万一铁牛不听话,一家伙顶上你,害我姐夫受伤了,我也只能叫我姐夫自己付医药费啊。” 这个妻弟,俗名大叫,最好说笑,田广上来问:“大叫,爸妈的身体还好吧?” “爸妈长命一百零八岁,不好谁信呢,那两个老青年,餐餐两碗大饭,比我等还生猛,讲了都不敢相信,就说那个老外婆,明明摔了一大跤,换成我等青年,起码也得躺三五七日吧,不想就一二日睡了两觉,完全没事了,神奇吧!” 这个大叫就是爱开玩笑。 韩喜妹从车上下来,大叫又戏谑的说:“姐夫,你老婆送还给你了,你要验收一下啊,看看有没有短斤缺两的,过后了我不认数(事)的啊。” 大叫的话搞得田广只能傻笑。 这时大叫从车上拿下一包双喜糖果,一面说:“好兆头,双喜双喜,大家欢喜,这是外公外婆送给外孙的心意,俗话说:礼不重,情义重啊!请隆重点收下。” 韩喜妹推辞说:“这糖果还是拿回给爸妈吃吧,老人家,多吃点好的。” “姐,都不知你是不是咱爹妈生的,老人家现在怕死,不吃糖了,怕得糖尿病,你这个姐还叫我拿回去,那两老说我故意给他们下毒我怎么办,我有冤也无处伸啊。” 笑话归笑话,其实是大叫要姐姐收下糖,拿回去肯定不好。 “反正糖果我不要。”韩喜妹不想白收外家的东西。 “你不要那好办,”大叫说:“把糖果袋一撕开,一撒,保证有好多小朋友来抢糖果,而且还会抢到裤子掉了也不知道的那程度。” 这个弟弟,韩喜妹真是没办法,只好收下礼了。 “姐、姐夫,任务我全部完成了,我准备回去啦,你们不会杀鸡留我吃饭吧?” “那是肯定的,而且还要最大的那个。”韩喜妹说。 “哎呀!姐,你不这样说我还想吃餐咸菜便饭的,一说杀猪杀鸡的我就好怕,你知道我是好人一个,那能做杀生的刽子手,好了,怕了你们,我先走啦。” “喂喂喂,”韩喜妹急了:“无论如何也要在姐姐家吃一餐饭。” “姐,实话告诉你,今晚还有两车货要拉,人家都等得尿急尿急的跳了,生意为先,这次吃不了饭,把鸡养肥,下次再来吃。” “这——”韩喜妹急忙返去屋里,一会儿又出了来,大叫这时正和姐夫对烟,韩喜妹说:“大叫,这些鸡蛋拿回去给爸妈补补身子。” “姐,我也想啊,但用什么东西带回去,手拖屁股颠几下,鸡蛋就像□□似的爆炸,到时把我手拖炸翻了,谁人帮我负责。” 这个弟弟,口无遮掩,不过也是,鸡蛋是小姐脾气,真的不好照顾。 “那我去摘点小菜给你带回去。”韩喜妹又说。 “这个倒没必要,”大叫玩笑劲又来了:“要不,送我一条大肥猪让我载回去好不好?” 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韩喜妹只能陪笑着,大叫又说:“看你们是做不到的了,好,我先走了,再见——” 手扶拖拉机转了个头,喷着浓烟,突突而去,这时大叫回头点了一下,意思是走了,再见。 这时候他挺严肃的开车,再没有玩笑话了,真的算老司机了,要不然,一不小心铁牛来了脾气,一头随便往那里撞去,都不是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