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这次的力气不是向下压,她一咬牙,把向下的力突然向上抬,完了,完了,素芳好像疯了,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使性子,完了,真的完了—— 如果有神仙在,也会扭头就跑吧,因为,就是用法术,也要时间才能完成啊,但是,完全没有时间面对。 这一下百分百坏了,三人的力量同在一个方向,车子不倒已不成,稻谷不倒下来完全不可能,就算你有反应了又能怎么样,子弹已打在你身前了,你能躲得过?肯定不能。 银红的正常思维都给搞乱了,你看她,给弄得手忙脚乱的。文浩呢,还差未傻掉。 不过文浩竟然使出了傻呆的手段,乘还有点空隙,他突然把一只脚不顾后果的塞进箩筐底下去,乖乖,稻谷虽然宝贵,但身体才是最好的本钱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但是,这只是有空闲时间思维人想说的话,电光火石一刹那,已没有正常思维多大的事了。 还算只倒了小半筐稻谷,大半的稻谷也算保住了,多亏文浩的这一条腿撑一下,虽然他现在神情有点呲牙裂嘴,肯定腿给压得不轻,也正在受痛,好在,银红及时努力的扶正了车子。 你会不会问素芳是不是疯了,当然没有,如果真疯了,或者她只是再加一点疯劲,再把箩筐顺势抬一下,那就只能继续说:完了,完了,全完了—- 素芳突然一松手,不玩了。她看见泥地上一堆又一堆的谷子,曾经灿烂的脸变成了内疚,说了声:“对不起哟。”然后跑回河里,窜进女伴里边去了。 真的不知道怎样说素芳,她真的好离谱好离谱,但,又能怎么样呢? 银红看了下地上的稻谷,突然跑了出去。 文浩只能把地上没有沾到泥沙的谷子捧回箩筐里,最后,还有好些已混进泥沙的,他正站在那里思索着怎么办? 没有蛇皮袋,剩下最可行的,是脱掉上衣,用衣服来包沾有泥沙的谷子了。 这时银红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大把芋叶,文浩明白了,一股感激的心绪又上了来—— 二人合作把芋叶铺在箩筐面上,然后,把混着泥沙的谷子捧上去…… 这时,一个在河里的人怔住了,仿佛不愿看到岸上的一幕,不知怎的,一股酸溜溜的感触涌上来,她不得不把身子和脸没入水里去,等她再露出面容时,已经不见了曾经欢快的神情了。 她就是贪玩,玩过了头的素芳。 可女伴们那里知道素芳的心事,只见调皮鬼荷花朝岸上大叫: “喂,岸上的一男一女,是不是在亲嘴?” “是——”世上那有这样的女伴,竟然这样异口同声戏谑的和着叫。 当然这不是事实,如果有误会,只能是视觉或角度错误而已。 “哪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亲啊,影响到我们小朋友。” 什么小朋友,明明自己也是大姑娘,只是比银红小几个月而已。 不过谁都知道这是玩笑话,调皮鬼就是调皮鬼。 要命的是,女伴们又一起附和: “就是——” 银红和文浩用又羞又喜的脸向河里看,荷花又叫:“你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就当我们是透明的好啦。” “哈哈哈——”女伴们大笑起来。 地上的稻谷已收拾完了,河里的女伴还在不停的往岸上嚷叫,银红突然抓了把沙子,没头没脑的往河里的女伴摔去,女伴们仓惶的往水下潜,一会又露出了头,不想又一把泥沙落下来,惊得女伴们又急忙把头潜回水里去,这一次可不敢马上浮出水面来,直到憋得不成,才气急败坏的浮出头来—— 这次银红胜利了。这时她急忙下到河边,快速的洗了几下手,然后提起自己篓子,跑了—— 女伴们看着银红跑,想不气也好难,真的连报复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叫:“别跑了,坐人家的车子回去好啦!” 银红那里敢理会她们,一会儿便跑远了。 文浩也赶紧离开,这群女丫头,说不定还有什么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丫头们失去了出气的目标,另一个目标自然不放过: “还不快‘跟踪追击’啊,人家在前面等你呢。”这个荷花,不戏谑死人不罢休。 “对——跟踪追击啦!”女伴们又一齐叫。 文浩可不敢理会她们,说实话,如果她们连手,不用她们把自己丢进河里淹死,光口水,就能把人淹得半死,谁敢惹她们。 这其间只有一个人毫无表情,像呆了似的,她就是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