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头是你在宾馆里找到的,不是吗?”他笑了。
“你别忘了,指引我找到宾馆线索的,不正是你吗?你在我去之前,提前在宾馆的房间里做好了手脚,把人头放进了床里,并且把房间的温度降低。”
说着话我又指向了白鸢,笑了笑说:“如果有这个易容化妆、飞檐走壁无所不通的女人帮助你的话,做这些事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困难可言,何况,当时住在那间房里的是那个名叫王显奇的假道士,而她身为王显奇的师姐兼合作伙伴,自由出入王显奇的房间完全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你早就料到我会跟他换房间,又用模拟阴兵借道的相同方法模拟牙齿啃噬木板的声音吸引我的注意,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我说完之后,曾启华拍了两下手,没有表现出任何地慌张失措来。
他冷冷一笑,忽然开口说:“张医生,如果你不是心理医生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刑警,没错,你的推理完全正确。”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还是需要你的提示。”
“你说。”曾启华含笑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要把她的头一直留在自己家里那么多天?你是个刑警,又拥有这么缜密的心思,我想,如果是为了洗脱罪名的话,你随时都可以设计一个更完美的计划,可你却偏偏选择把我这个外人搅了进来,这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之所以选择由你来揭开谜底,我当然有我的打算,不过有一点我必须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张医生,我不是凶手”
说话时,曾启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义正言辞,而我难免吃了一惊。
这时曾启华又说:“你的所有推理都很正确,其实我和你一样,同样是医科大心理学系毕业,不过后来我没有选择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而是做了警察,并阴差阳错被调入了刑警支队。而且从资料上来看,我的在校成绩比你更出色,所以我有足够的实力调配药剂,并且在你放松警惕时对你进行心理催眠,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即便你的推理再正确也全都无济于事,因为你最初的认定就是错的,就像你最初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线,往后不管再怎么走,每一步也都是错的”
“你,你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死者的人头会被你藏在家里,你又为什么苦心经营这么大的一盘棋?”我惊问。
曾启华低着头苦苦一笑,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仍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因为我们的目的其实是相同的,都是想解开谜团,找出最后的凶手”
“可你是个警察!为什么你不用警察的方式来侦破这起案件?”
“没用的,在一些不科学的事物面前,法律和科学是渺小而脆弱的,你根本不明白这件案子的背后隐藏着多可怕的事实,如果不使用一些极端的手法,这件案子最终还是要石沉大海”
说话的时候,曾启华随手打开了拎在手里的那个牛皮纸档案袋,从里面取出来一张放大的合成照片给我看。
我一看,照片上的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不过不是真人,而是3合成的。
曾启华把照片交给我,坐下又说:“张医生,那天你在宾馆发现的腐烂人头,已经经过技术部的处理进行了头像还原,你现在看到的照片,就是死者生前的样貌。”
“这么一说,这案子不是很快就能侦破了?”
我显得有些激动,因为按照当今的科学技术来说,只需还原死者的生前相貌,随后进行相貌识别对比,即便无法采取指纹,依旧可以判定死者的身份。
但我刚想到这里,曾启华却摇着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技术部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最终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查无此人,死亡女子身上所有能够正式身份的线索,几乎都被人人为抹杀了,也就是说,她没有身份,继续查案的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
曾启华说完话我愣了住,这怎么可能呢?看照片里的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现在连相貌也已经被3还原了,怎么可能还查不到身份?
这时白鸢走过来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凌晨找到的这枚戒指上,还真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白鸢的话吸引了我和曾启华的注意力,她说着话把那枚戒指又取了出来,摆在我们眼前说:“我找从事珠宝专业的朋友问过了,戒指上这种深蓝色的钻石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海洋之心,传说这是一种会给人带来厄运的不祥之钻”
“不祥之钻?什么意思?”我问。
白鸢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资料来,交给我说:“传说这种珠宝会给人带来厄运,例如曾经在法国有一位珠宝商,他机缘巧合下在印度得到了一颗海洋之心,随后伴随而来的是破产和穷困潦倒,并最后在一次寻宝过程中被野狗咬死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最著名的应该算是泰坦尼克号了,总之,但凡这种宝石出现过的地方,大多会出现不祥与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