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启华说话时嘴角一直诡异地上扬,随后从茶几抽屉里取出来一个笔记本,打开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笔记本里横七竖八地写着一串串数字,以及这四个数字相加、想乘等等各式各样的算术题,显然为了这四个数字,曾启华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翻了几页笔记本之后,指着其中一页上用圆珠笔画的类似建筑图的东西给我看,没等我看明白,他就又说:“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答案,但这就是我得出的最终答案”
“这是什么?”我问。
“新华贸易大厦。”
曾启华说完我又一看图,确实,虽然他画的很潦草,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是前两年新建在市区的商贸城楼型图。
新华贸易大厦是一个集家具、灯饰、建材、五金电器、服装衣帽、箱包小商品以及住宿多合一的综合型商贸城,建成之后不单已经成为了我们市的主要地标,更是我们市的最高建筑
想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颤,当即惊问道:“12,曾启华,新华贸易大厦的第十八层是什么?”
“宾馆。”
曾启华笑着说:“鸿雁国际宾馆,新华贸易大厦1418层。”
我沉思片刻,回答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梦里那个女人,一直重复着的是新华贸易大厦的楼层和房间号?”
“我仔细研究了几天,这是最合理的答案。”曾启华笑答。
“可她为什么要重复这个号码?”我又问。
曾启华却神秘一笑,表情中呈现出一种贪婪的狂妄来。
“张医生,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他说话时,我后背突然变得冷飕飕的,就像有人把冰塞进了我衣服里一样。
曾启华朝我背后瞟了一眼,又说:“她横死河里连头都被人割了,多可怜,如果你愿意帮她,她一定会心怀感激的”
虽说曾启华的话我一直半信半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为什么是我?既然你说她跟了你那么多天,而你又最先破解了她唇语里的秘密,那你为什么不帮她?”
“我?张医生,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她已经把我逼成了一个疯子,我凭什么帮她?”
曾启华说话时情绪有些激动,显然病情又要发作,未免他情绪失控因此我没再继续问下去,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想走。
而就在我转身走出门的一刹那,耳边忽然若有似无地回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帮我”
我极力安慰自己,把那当做昨晚睡眠不好导致的幻听,但那一声声呼唤却越来越清晰,吵得人心烦意乱。
冲出曾启华家之后我没有去上班,而是打电话向领导请了假,打算回家好好冷静一下,到家后我喝了点酒,适量饮酒可以促进睡眠舒缓压力,然后开始重新整理思路,仔细分析起我从昨晚遇到曾启华后,一直到现在的遭遇来。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无神论者,怎么可能轻易就趋炎附势改变自己的价值观?
于是我开始怀疑曾启华,会不会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也许是太累了,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我就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可这一觉仍然没睡踏实,昏昏沉沉的就听见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轻轻的哭,哭的很惨,我知道,她又来了
半睡半醒间我睁了睁眼,但由于恐惧浑身都已经酥麻了,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动不能动,但我趴在电脑桌上,通过枕着的臂弯的缝隙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惨白裙摆微微摇曳,裙摆下面却是空的,她没有腿,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
我盯着她裙摆下的虚无不知道看了多久,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也不知道我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勇气,强撑着身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跟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