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穆白的事情,她在心底酝酿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等她想活着的时候。”
她表示同意:“赋棠,我只有青禾这么一个妹妹。”
这句话太过沉重,像是将宋青禾的生死问题全都压在了萧湛南的手上。
“我比谁都希望她能活下去。”
“据说青禾与瑞士的某家机构签订她母亲的安乐死协议。前不久,她将这份协议交给了沈珂,告诉他半年后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就将她母亲带到瑞士。”
萧湛南知道她对生活心灰意冷,可未曾想到她已经在做所谓的死后安排。他抓着饭盒手柄的五指在收缩用力,致使骨节更加分明。
宋青梅看着眉间的担忧与心疼,或许还有怒火,提醒他:“赋棠,朱周说过你需要随时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竭力平息着心底如潮汹涌的情绪,按照朱周所教给他的方法,在他人微不可查的瞬间深吸了一口气,如同排出身体的糟粕那般将它们排出体外。用力过度的手指渐渐松开,回归它正常的松弛有度:“我不会伤害她。”
她了然一笑,道出信任:“如果我考虑来瀚达,你打算给我什么职位?”
“总经理。”
她走到车身旁,拉开了车门:“我考虑考虑。”
“Nancy,这是他的心愿。你知道的,瀚达有他10%的股份。而这是他留给你的。”
宋青梅强调:“他并不欠我。”
“这不是补偿。”
“《朱雀》里面泰勒曾对程囡说过一句话,他说或许有一日,亡了我,却成就了你。你觉得,这像不像我跟他?”
“这书我没看过。”表明自己并不想评价宋青梅与好友之间的事情。
“你下次见到他,给他带去。顺带告诉他,我不需要他这份自以为是的牺牲。”
“我们见面,从不谈你。”
她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看来你们的谈话确实很无聊。”随后,便驱车离开了。
她开出车库,情绪便全线崩溃了。她将车辆停靠在路边,打着双闪,扶在方向盘上,哭声在压抑之中夹杂了几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