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继续说道,“也肯请您继续关注我们,有空的时候多指导指导我们。”
后面一句话就虚了,但牛科长很受用的样子,他伸出手来,文光斗赶紧用双手握住他的手,牛科长用力握了两下说,低声说,“好好干”,好象一切尽在不言中似的,文光斗一时没有明白。
告别牛科长走出政府大楼,林静在后面追了上来,“文光斗,文光斗”,她在后面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你走得真快,真是个飞毛腿,”林静捂着嘴咯咯笑了,“就这样走吗?”
文光斗伸出手去,开玩笑说,“要不你陪我去南河报到吧?”
林静脸一红,“去你的,说正经的,我家是海坡村的,我爸是村里的书记,你得多关照。”
文光斗忙说,“我一个小兵,初去乍到,你得让你老爸多关照我。”
林静说,“我爸是海坡村的老书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他跟镇里和其它村书记都挺熟的。”
海坡村晒盐大户不少,村里经济很强,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文光斗听出来了,这才是林静真正想要说的话,他不禁很感激,说,“到时少不了麻烦,先在这里谢过了。”
林静把想说的话说完,也不再罗嗦,说,“我送你去车站吧,要不你还得打出租过去。”不等文光斗回话,她就向停在一旁的帕萨特走过去,文光斗也只好跟了过去。
林静把文光斗送到车站,就开车去公安局报到了。
文光斗坐上镇域与县城之间的公交车,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靠窗座位坐下来,心里有些不平静,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对未知的前途与将来,他充满了希冀,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他充满了信心,隐隐还有些兴奋。
夏天的客车让太阳晒得滚烫,临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更是肆虐,车箱里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座椅脏得出奇,头套处的油灰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清洗,有的座椅还漏着棉絮。相比云海车厢的洁净宽敞,狭小污秽而又闷热的车厢,让他很不适应。也许从细节看,这就是云海一个地级市与龙城一个县级市的差别,一个较大城市与一个县级市的差别。
一会儿功夫,车厢就坐满了人,狭小的车厢里瞬时拥挤起来,也变得更闷热,身上的汗酸味,雪糕的香甜味、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混为一团,售票员的收票声、小孩的哭声、汽车的轰鸣声响成一片,好象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让他感觉很难受,他不禁又想起上午那几个乘客的对话来,嗯,报到安顿好后,一定要马上考察市场,尽快有自己的生意,争取在郑佳卓毕业前买上车。
想着想着,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他以为是人事局的电话,赶紧掏出来,却是罗立的电话。
罗立是师父的孙子,既是他的发小,也是从小一起练武的师兄弟,两人从小就象亲兄弟一般。文光斗上高中时,罗立没能考上,就当兵去了,两人只能在罗立探亲回来见上几面,在一起说说部队与学校里的情形。上大三时,罗立复员后去了广东,暑假春节都没回来,老人和罗立的父亲都不知他在广东具体干什么。文光斗回来的这些日子,听师父和父亲说罗立三个月前也回来了,几个姐姐也说三个月时间罗立在龙城已是响当当的人物。
“光斗?你什么时候回龙城的?毕业了?”虽然是上午,但感觉他好象刚睡醒一样,嗓音也是那种烟抽多了酒喝多了的嘶哑的声音。
“我回来都两个月了,你小子,怎么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着?”文光斗不依不饶,他得知罗立回到龙城,在师父家里就打过电话,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师父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人在那里。
“唉,我三月前从广东回来,一直在忙,这两个月又一直泡在广东,好了,现在终于办完了,晚上我到龙城,我们一起聚聚怎么样?”罗立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亲热。
文光斗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两人说好报道完毕后文光斗下班后在龙城宾馆一聚。
公交汽车慢慢驶入了南河镇,文光斗特意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表针指向了九点三十八分。
他下了车,昂首抬头走进政府大院,想了想,他又走到传达室门前,跟传达大爷打了个招呼,“大爷,你好啊!”
大爷边调着手里的小收音机边抬起头,“你找谁?”他看了看文光斗,把老花镜往下拉了拉,又仔细瞅了瞅说,“你是那天拿茶叶的小伙子?”
“大爷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我了,我叫文光斗,以后就在这上班了。大爷您好,怎么称呼?”文光斗抽出一支“云”烟递给大爷,这是大姐知道他要报到后,特意从大姐夫那拿了一条送给他。
大爷接过烟,文光斗赶紧给他点上,这只pp黑冰镀金打火机是文光斗毕业时智达广告公司的吕总送给他的,质地很好。
大爷深吸一口烟,说,“我姓王,你来那天我就看了来了,不是一般人啊,小伙子,跟着季书记好好干,有前途。”
文光斗笑笑,告别大爷走向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