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四处观望,快些走。”全绩身后一人连声催促,不许全绩逗留。
众人沿街向东,街尾坐落一大院,院高门阔,门前有石鼓,三阶石台。
“范押司,请。”吴三朋向身后乡民打了个眼色,笑引二人入门。
“这临城里某也有几年没来过了,你到是经营的有声有色啊。”范立江上次来村里,寨门处多土道,现在内外都成了石道,与会稽城一样。
“黄知县恩宏,范押司德厚,朝廷如此,百姓应有好日子。”吴三朋随口恭维,领二人去了正厅。
各家落座之后,范立江率先发言:“吴三,疏通府河势在必行,你到底有什么说法?”
“范押司,临城里的府河清澈无淤,村中饮水灌溉全赖于此,全保长如此一动,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呀。”吴三朋再生推脱,不过这次的语气更加平和,多有商量之意。
“这并无妨碍,浊水不能浇田吗?不能饮食吗?临城里的乡野都是皇家贵胄吗?忍耐几日不就过去了吗?”范立江一连数问,不做退步,这事他是抢先出头,若办砸了惹人笑话。
“倒也不是,只是……”吴三朋语塞,双目数转后道:“全保长你看这样如何?临城里的府河我们自己疏通,不需要官家工钱,等一切妥当后,全保长前来验收可否?”
全绩心头一笑,感叹还有这种好事:“这也不是不行,不过疏通河流十分辛苦,且不能马虎,要不然下游的疏通可就不好做了。”
“全保长放心,我等一定掏得干干净净,让全保长省上一笔。”吴三朋态度转变极快,方才还是恶人,现在又作良善,只要外人不动临城里府河一切都好说。
“五郎,某看这事就这么办吧,也省得你麻烦。”范立江朗笑道。
“是,绩愿听从。”全绩不管吴三朋想干什么,只要达到疏通府河的目的,全绩可做退步。
“你们看看,事情就这么简单,非要闹的你死我活,平心静气地谈两句不好吗?”范立江促成了此事,表情一脸轻松。
“范押司所言极是,那某去准备酒食,好好招待一下两位贵客。”吴三朋心中大石落定,又变成了那个和蔼老人。
“不必了,某还要回城呢。”范立江佯作起身。
“范押司莫急呀,晚间老夫还要和押司商量些事情,押司赏个面子如何?”吴三朋挑眉说道。
范立江立即会意,长叹了一声:“也罢,某正想问问你村中规矩是否合乎王法,五郎一同留下吧!”
“范押司,某就先行一步,河岸边上还有百十号人呢,某总不能只顾自己吧。”全绩起身拒绝,此间事他不愿见。
“好,那五郎就先回去吧。”范立江大气摆手。
“全保长,那医药钱之事?”吴三朋又问了一句。
“不必了,若老先生能疏通此段河流,些许药钱不算什么,告辞。”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