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不是来办事的,到南京,就是为搅局。
什么南京守备的次序,什么谁来当南京守备,谁来当南京户部侍郎……张延龄到哪哪就要起波澜,如果按正常手段能解决的事,朝廷还能如此多动荡?正是因为朝廷的手难以伸到南京,才会让张延龄这个不拘成法的人来。
“夫人,你彩头可沾到了?弄得我心痒,却又不给,这如何是好呢?”张延龄笑着问道。
徐夫人大概明白张延龄的意思,马上也便停下来道:“是妾身唐突了,若老爷的兴致败在这里,妾身既让老爷扫兴,又让两位小主母扫兴。”
“主母?呵呵,夫人你可真把她们当回事,你心里真把她们当主母看待?哈哈。”
张延龄笑着,却也掩不住脸上那促狭的神色,就在徐夫人要起身时,却也发现张延龄没打算让她起来。
徐夫人正迷惑之间,看到张延龄接下来的动作,她便明白,不再去违背张延龄的意思。
张延龄闭上眼,安心把眼前的事先办完。
看到被捉弄的徐夫人,张延龄这才满意点头,让她起来收拾。
“被夫人一说,倒也觉得这兴致还是在夫人身上,两个黄毛丫头有何兴致可言呢?还是夫人这样成熟有风韵,也懂男人的女人,才更得我心啊。”
张延龄说着,想要揽徐夫人过来,却是徐夫人赶紧去做简单整理。
“老爷,时候不早,您也该进内歇着了。”徐夫人道。
“嗯。”张延龄收起促狭之色,点点头,“那夫人,我们就明天见吧。”
言罢张延龄便直接往里间去,浑身舒畅。
……
……
京师中。
皇宫。
已经入夜,朱祐樘正在听萧敬的汇报,而萧敬是跪着把事说出来的,他所说的,是朱厚照偷跑出宫,还要出京师南下找张延龄的事。
“……朕的侍卫,连太子私逃都要事后才发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朱厚照鬼点子很多,但他还是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线,虽然瞒过宫廷护卫出了宫廷,但还是在出城时被人拦截。
在朱厚照的威胁之下,锦衣卫和跟上去的护卫还是将他给逮回皇宫,被禁足。
连被逼协同朱厚照出宫的刘瑾、高凤等人,也遭处分,挨打的挨打,这会估计也没一个人能站起身来。
此事本来跟萧敬也无关,但最近萧敬感觉皇帝的情绪非常差,再加上他执掌东厂,提前没把消息报上来,也就只能跪地接受惩罚。
“老奴该死!”
萧敬除了认错,又能怎样?
朱祐樘情绪平复了半天,还是难以缓解,就在此时,奉命去给张皇后诊病的太医回来,见到眼前这幕,太医都不敢往里面进。
“你们都退下吧,最近宫里发生这么多事,可能真是流年不利,也或是犯了什么忌讳,是该好好做一场法事,驱驱邪气,下去办吧!”
朱祐樘也知追究萧敬也追究不出个结果,现在儿子被抓回来,没造成更大的后果,已是万幸。
接下来朱厚照再想偷跑出宫估计也不容易。
妻子生病,他也不打算问太医怎么诊病,在发现皇宫中事流年不顺时,他已不考虑去正规解决问题,而打算求助于鬼神。
不是跟朕说有邪龙、邪气什么的?
那就做法事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