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说,你说的都对,我们徽商是要倒霉,但我们不认为你张延龄有资格能帮到我们,我们也不认为有需要给你巨资作为“保护费”。
“哈哈哈哈……”
张延龄大笑起来,本来徐夫人以为他会生气,甚至以为他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但张延龄只是在大笑。
张延龄起身道:“既然夫人认为本爵无能力干涉你们徽商的生意,那也不必登门来,那些要赎买的货物也不必出钱,总归这批货落到朝中手里,最终还是要往外出的,到时你们再花点钱从户部买回去不就行了?”
“徐夫人,今天跟你交谈一番,让本爵受益良多,你可以走了!”
张延龄很不客气就下了逐客令。
徐夫人则显得不甘心,若是货从户部那边买,可能会更便宜一些,但那批货却成了“赃物”,徽商的货大批被官府查扣,以后谁还敢跟徽商大笔做生意?
徽商或许并不在意那几万贯钱,他们在意的是商誉,花钱就是为息事宁人换得官府不深究。
“五万贯……也不是不可以商议。”徐夫人眼见张延龄的态度突然变得非常强硬,口风也有所松动。
但张延龄已经不会再给她机会。
张延龄道:“夫人的话说得很对,本爵能力浅薄,帮不上你们徽商的忙,夫人就可以先回。”
顿了顿,张延龄又提醒道:“但若是夫人下次再来谈的时候,先将你的人送来,让本爵满意之后,才可以继续谈,送客吧!”
这次张延龄的声音很大,外面的南来色等家仆都听到动静,以为里面出现什么大事,差点是把门撞开的。
徐夫人在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外戚家仆之后,便不敢再多有停留,若是真把张延龄给惹急,不定会将她如何。
她知道谈不下去了,而且以后再来谈,非要自己有所牺牲,那是她心底无法接受的,她甚至连告辞的话都没说,欠身行礼之后,从房间出去。
张延龄也没有出门相送。
“表兄,到底怎么回事?买卖可有谈成?”
张延龄到正院时,金琦忍不住凑上前来问询。
张延龄冷声道:“金副千户,看来你以后是不想跟我混了,建昌伯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皇差的事我会让韩镇抚使换个人来做,你可以做你的大买卖。”
金琦一听便蔫了,甚至直接跪下来道:“爵爷,您不能放弃小的啊,咱可是亲戚,家父可是您的舅舅……”
南来色一脸嚣张道:“我们爵爷的话还不够清楚?想跟爵爷办事,必须什么都听爵爷的,一看你就没那股忠心,就算是亲戚也没得商量。”
张延龄打量着南来色,心想你小子可以。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都快比得上伯爵府半个老爷,我教训锦衣卫副千户是因为官职在那摆着,你教训他算怎么个事情?
金琦磕头道:“小的是收了徽商一点银子,回头就给他们退回去,还请爵爷不要放弃小的,小的还想跟爵爷您做大事。”
张延龄都懒得搭理金琦。
虽说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但锦衣卫都是跟金琦一路的货色,指望这群人讲原则不太现实,也就只能狠狠敲打这群人,再看看是否真的有能为自己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