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家里的姜茶铺便落在这里,因为味道甘甜,又是冬日驱寒的最佳饮品,夏日又可以解暑止渴。聂秋家的姜茶铺子,一年四季生意都是好得不得了,羡煞旁边好些个生意人的铺子。
聂秋的早早来到这里,母亲聂青崖已经将姜茶铺子开了大门。
“娘,我来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我来帮你啊。”聂秋推开门,平日里他自己倒是不用母亲叫,便能起来,非常准时。只不过不知为何,昨天晚上整个人非常的疲倦,一觉睡醒,已是天亮,母亲早就出门了。
“我昨天见你回来得晚,看样子是累着了。我便没有叫你起床。”聂青崖捧着一叠茶碗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聂秋上去帮忙,扛着桌椅板凳便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放在门外的棚下。
聂秋家姜茶铺子味道浓厚,香气四溢。这样寒冷的冬日,一碗姜茶喝下去,整个人都是暖的。
聂秋帮母亲料理着姜茶铺子,日头逐渐升高,东乡集市来往的人也日见多了起来。
“今天碰巧赶上集,来逛集的人不少,早些做准备为好。”聂青崖平日里便勤俭持家,凭着一手烧姜茶的好手艺,在公主坪的十里八乡倒是出了名了。每天的生意虽然不算特别的红火,但加上聂秋衙门里搬尸的薪奉,倒也能顾得上母子两个人平日里的开销用度。
南来北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聂秋家的凉茶铺子也已经开门营业,炊烟袅袅,老远的便能闻到一股肆意扑鼻的桂花香味。
聂青崖在里屋烧着姜茶,聂秋在外面忙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派热闹的景象。只是聂秋家的生意这么好,难免的却也让周围几家铺子的人看着眼热。
尤其是这条东乡集的街上,倒是有不少买茶点,蔬果的。聂秋他们家没有落户公主坪之前还好,可这些年,聂秋家的姜茶铺子一开门,聂青崖主内,而跑堂负责续水的聂秋,有眼力见,有能说会道嘴巴甜,倒是抢走了他们不少的老客人。这怎能不让人眼红?
正午时分,聂青崖煮了碗素面,端到了聂秋的面前,嘱咐道:“儿子,歇息会,生意做不完,累坏了身子不值当。你先进去吃碗面。”聂青崖带着些许溺爱却又有点命令的口吻,聂秋捧着素面,嗯了一声。
刚要进屋,却突然姜茶铺子外的大棚下面,一张桌子兀自的被人横掀了起来!
坐在桌子边的时刻顿时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桌子上的糕点,茶水,壶碗瞬间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滚,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谁让你们这些狗犊子光顾这家店的?都给我滚出去!”
说话间,姜茶棚子外面走进来了七八条汉子,一个个穿着青麻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远远的从外面走进来,黑压压的一大片,瞬间将聂秋家的姜茶铺子给站满了。
二话不说便掀起来了两张桌子,将喝茶的客人轰的一干二净。
这下可好,整条东乡集都热闹了起来,聂秋家的姜茶铺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的看着姜茶大棚下面的聂家母子二人,孤儿寡母的被七八条汉子围在了一起。
“聂秋,跟老子走一趟吧,我们元善堂的大药师找你有事。”一个光头汉子走上前来,搬了一条凳子放在屁股下面,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花生一边磕着一边翘着腿看着聂秋,道。
元善堂,大药师。
聂秋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个光头聂秋倒是认得。他身后的这七八条汉子,也都是熟面孔。
他们是元善堂背后老东家,何家的家丁,这个嚣张跋扈的光头汉子名叫吴子恩,是何家的管事,平日里仗着在何家老爷面前是个红人,在公主坪倒是习惯了这等嚣张跋扈的作风。
“哼,这下好了,早就看这聂家母女不顺眼,什么东西,一个外乡人跑到公主坪做生意,还不懂事。活该有今天的这番横祸!”
“这吴子恩可是淬体一层境界,聂秋虽然是童生,可这些年修为一直没有任何的突破,六感迟钝,感应不到天地气机。吴子恩弄死他就像是捏死一个蚂蚁那样容易。”
“吴子恩可别太狠,打个半残,那才好。聂秋那小白脸的嘴能说会道,这些年光凭那张小嘴,说走了我们家不少客人。”
“哼,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聂秋家的生意好那是客人,人家愿意去,平日里聂家可没有私底下给你们使绊子。逢年过节聂秋都给你们送东西,你们拿人礼的时候,咋笑的比谁都欢呢?”也有明事理的乡邻看不过去了,出言说道。
周围人冷眼的看着被围在中央的聂秋母子二人,冷眼旁观也就算了,一个个更是幸灾乐祸了起来。
这倒是没办法,聂秋家的姜茶铺子自从落在了这东香集后,便无形当中抢了别人的生意。这些老店家也都是尖酸刻薄之人,对于聂秋的主动示好,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平日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万般刁难聂秋。
只是聂青崖嘱咐过自己的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一直相安无事。
只是今天,吴子恩带着人来拿聂秋,平日里藏在暗地里的恩怨便都被勾了起来。穷乡僻壤出刁民,这些人平日里便对聂青崖母子二人小面藏刀,如今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