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外冷到了骨子里,雪簌簌的飘着,天又暗了几分。
柳元鹤从里面走出来,打眼就见君慕白踩着厚厚的积雪行近,身旁连个撑伞的都没有。
“殿下这么快就从泰安殿回了?”他妖艳的笑脸上端的全是意外之色,“按着往日,殿下陪皇上用膳怎么得也要个把时辰,今日是本座过失了。”
君慕白顺口回道:“本王记挂爱妃,向父皇请了恩准先行离席,大哥等人此时还在吃酒,九千岁赶回去不迟。”
他说着话,踏上自个儿宫门前的石阶,同时解下身上厚重的皮裘大氅交给迎上来的小太监,这就要走进去了。
压根没有要专诚逗留,多做寒暄的意思。
却在与柳元鹤擦肩时
“本座素知殿下不愿与我等声名狼藉的宦官搅合在一起,可受人方便,连声儿谢都没有,殿下不觉得此举欠妥么?”
连万尊儿那傻丫头都能猜到刘太医是他的手笔,睿智如云王,会想不到?
君慕白步子一顿,话中有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得九千岁出手相助,本王自是感激在心。”
好一个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柳元鹤昂起头颅娇滴滴的哼了哼,“罢了,时才在锦绣宫内,云王妃已向本座表达了足够的诚意。”
他脸上绽出个坏笑,斜身凑近君慕白,小声地说:“殿下对本座的感激,就好好儿的放在心里吧。”
感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九千岁从不稀罕。
君慕白不废话,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他,“一定。”
目送云王走进锦绣宫,柳元鹤的心腹小太监即刻凑近,“半刻前,皇后娘娘差人来请九千岁,说有要事相商。”
“能有什么要事?”柳元鹤驻足原地,接过小太监奉上来的暖炉捂在手心里,眼角溢出厌恶,“今日本座挨了云王的算计,这会儿还要亲自去立政殿解释?哼,她想得美呢!”
“算计?”小太监略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