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容冷笑一声,“合着因为男人不会,女人会就是错的?那我问你,你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知礼义廉耻,做君子,不做小人。”
“那你告诉我何为君子,何为小人?什么又是礼义廉耻?”
凡是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标准这种东西,往往都是因人而异的。
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君子和小人也根本没有明确的界限。
“行事光明磊落,助人为乐之人,便是君子,小偷小摸,害人之人便是小人,至于礼义廉耻,那……”
“停。”
宋锦容直接打断他的话,“那我问你,现在有一个江洋大盗,他偷窃他人财物,用以救济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可怜人,他是君子还是小人?”
还是他说的,一个是行事光明磊落,乐于助人,另一个是小偷小摸,害人之人,说的还挺明确。
宋锦容便立刻给了看一个完全符合的例子。
楚玉听完,沉默片刻,然后是更加长久的沉默。
要说他是君子,那他的确偷盗了他人的财物,要说他是小人,他也的确救了人。
楚玉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答案,只能有些惺惺道,“那得要看被他偷窃财物之人是好是坏,若是好人,那自然不该,若是坏人,那便是劫富济贫,亦是君子。”
宋锦容再次笑了起来。
刚才的君子和小人分别尚且有界限,现在的好人和坏人,就更加难以分别了。
“被他偷到财物之人,是一方富户,家中有良田千亩,往日里将田地租赁给周围百姓,租金比他人要低了两成,周围的百姓都很感激他,但他用自己的钱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买了个官,看着儿子真是为非作歹,他但不阻止,反而花钱贿‖赂其他官员,帮他儿子隐瞒罪行,你说他是好是坏?”
为富仁者,自然是好人,但他明明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还花钱给他捐了官,知道儿子为非作,不阻止反而想着贿‖赂,这又是坏的。
那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楚玉一时间更懵了,只觉得自己往日所学都像是受到了冲击,让他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看着楚玉一脸纠结的低下头,宋锦容轻笑一声,看向桌上的另外一个人,“你爹也不懂,所以看到了吗?那些东西不仅要背,还要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琏见她几句话将自己平日能言善辩的父亲说到无话可说,顿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来。
“哦。”小屁孩儿乖巧的点点头,“那刚才那四句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富户,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宋锦容纯属闲的无聊,也乐意和他们说说,“那四句之前的能背吗?背给我听听。”
这个就简单多了,楚琏一脸得意的开口,“能背,前面的四句是,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那再往前的四句呢?”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背诵都没有问题,真是不能理解,很纯粹的白口书。
宋锦容看着对面纠结的眉头皱成一团的人,笑着道,“这三个都是连在一起的,前面的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是举例子,前一句说的是曾经有个叫黄香的人,九岁的时候就能给自己爹娘暖被子,很是孝顺……”
宋锦容将其中的故事给说了出来,颇有耐心的解释,“……后面这一句是总结,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说的是人最重要的是孝顺和兄弟友爱,然后才是学习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孝顺是黄香,孔融是兄弟友爱,这是不是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