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作遐思状,半晌,长叹气道:“还是看成王的姿态,此外设法给肖氏暗示……要他们加紧与水族王子结亲,一来引开众人的注意,二来肖氏也能成为我等助臂!”
陈乾提醒:“水族来成婚的王子阿义……说是无心娶肖氏女为妻,我们左右不来水族人呐。”
“不上心你定然觉得难,事儿还是可以把握的,设法联系到阿义,创造机会让他与肖氏女成婚。”
陈乾继而道:“肖氏貌美性烈,说好了听了是个性刚强,说不好听——是少教养,婚前怎么着他们也不可能获知彼此的底细,你可以拉低阿义的位置,抹黑他不是?”
“是是……容属下想想。”
由陈乾的话打底,陈渊做了数个设想。
阿义身为水族王子,在水族可能是龙王上千儿子中不值一提的一个,但谁都明白水族势大,将中州各族绑一块儿也不足水族的一半势力。
促成肖氏女与阿义的婚事,难点无非是改变阿义的成见。
陈乾不当家不知办事难,水族王子的名头撂出去,黑白灰任哪一道也没人敢接生意。
对上陈渊的眼,陈乾指尖敲了敲桌面,问道:“你有想法了?”
“王上,此事仍需计议,具体容属下下去细想,可好?”
明白说了陈渊还是有些底虚,他可不想让龙王逮到海域,一个脑瓜崩弹死。
陈乾摆手道:“时间关系,我也不多说了,你下去抓点紧,计划早些给出来!”
陈渊强笑一下,心底骂咧咧的退出密室。
“善哉善哉,众人皆醉我独醒……”
陈乾没有把陈渊、秦九鸣当回事,对现在的他来说,二人发现他的问题,充其量提出质疑,不可能碍着他的事。
陈乾起身将密室角落的一只花腿蛛擒获,低头打量。
花腿蛛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频频对陈乾张口,奈何陈乾甲魔之身,坚如铁石,花腿蛛无从下口。
“好你个恩将仇报的小道友,换做过往,本王可不放过你,你有福了!”
陈乾乐呵呵的带花腿蛛出门,将一地碎掉的魂珠收拾起,与花腿蛛一块儿置在禹王府花苑的一个灌木丛中。
“你好生开化,有朝一日,也当化人形,看看这花好人间。”
“切记,勿忘初心,便算你对得起本王!”
临走,陈乾触了触花腿蛛,如沐春风。
平生不做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持善心向善,行善举正身,陈乾以为的道,在他心底。
……
这天武瑶在玉宸宫书楼闷头读到五更天,睡在书楼的小室中,第三次梦到鬼婴。
还未真正见过一个鬼族的武瑶有些说服不了自身去相信玄之又玄的鬼说。
事不过三,经此一次,武瑶无法再忽视鬼婴的存在。
在翻阅相关书目后,武瑶算是弄明了三梦鬼婴的原委。
自成王攫取一些稚童的天赋,后将他们的魂灵诛灭,以绝后患。
玉宸宫的一些怨厉之气便经久不衰。
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怨重为鬼,鬼死身消,致使他做噩梦的东西连鬼都算不上。
那只是十数怨鬼的怨念形成的一股“炁”。
武瑶不在乎他的做为是否为恶,可他容不了成王做过的烂事。
善恶相依相存,无论如何,为私利的苦难不该发生在幼弱的魂灵身上。
凭通灵阵,武瑶引导这一股“炁”注入神识,获知了一段往事:
渝州凤阳道南,荒僻山野。
一老翁,一稚童,爷孙俩隐居避世。
父死兵患,母死时疫,叫曾源儿的孩子与爷爷曾邺迁在深林中,与世无争。
曾邺不想有人觊觎曾源儿的先天剑灵体,避世实属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