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湛说了几句话,躺着的人都只给了单音节的回复。静默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身后跟着的人上前一人说两句也跟着走了。 蓝溪起身送了送,见一行人全出了门,转头问,“饿了吗?”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呦呵,这兽人脾气还挺大,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敢阴阳怪气的给她摆脸色?想当初,她受伤的时候,可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他给吃什么就吃什么。稍好一点,就抢着打扫卫生,给他烤肉。换他行动不便了,就是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问你话呢?”蓝溪过去,抬脚踢了踢男人粗壮的大腿。 立时男人就龇牙瞪她,目光带着寒意。 蓝溪移开视线左右瞟着,她承认,生气的兽人,她还是有些怵的。就是在法制社会,也时常有男人打女人,这地方,可是没法律道德束缚的,虽然不知道这人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保不准他会打人。 眼神瞟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她又镇定下来了。你一个重患者,我不怎么着你就好了,你能怎么着我?这么一想,蓝溪理直气壮的坐到男人身边。不饿就算了,她还懒得烤肉呢。 她没发现男人眸中盘旋汹涌着的蓝光,被她这个动作冲散了很多。 坐是坐回来了,但是蓝溪又感觉到昨天睡前一样迷似的尴尬。她知道男人在生气,但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自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另外她虽然不讨厌这个男人,男人对她也不错,但她觉得两人的关系也似乎没到一个人生气,另一个人哄的地步...... 说穿了,这个敏感的女人矫情病又犯了:她不想两人关系闹僵,却又顾虑重重。蓝溪的别扭自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女人矫情,很大一部分源自她的小心翼翼的成长经历、生存环境,她幼稚的以为谁先说话,谁就处于劣势。 她的顾虑可以理解,在这异世却是多余。 久等不到她动作的男人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挲着,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继续擦”。 蓝溪:?? 这就不气了?古古怪怪的。 麻利的给男人和自己做了饭(烤肉),等太阳升高的时候,蓝溪打了声招呼,就跟女人们出去采果子去了。 女人们循着原路,到那棵坚果树下,各自砸开几个吃饱后,尽可能多的拿些回去部落。蓝溪自然是有样学样,这果子多吃会腻,吃一两个却是好的,就当是换换口味。 她有些纳闷女人们为什么一天不来回几趟,一次收了这树上的所有坚果,去找下一棵坚果树,去收集、或做其他的什么。毕竟这棵树上的果实虽多,但也不是吃不完的。 蓝溪心里有许多想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理由很简单,她并不想做异类。对那个受伤躺着的男人,蓝溪是信任的,尽管如此,她也没拿自己包里的伤药给他用。 在这个部落,她尽量把自己摘出来,作为一个理智的旁观者。不是自命清高,不是娇柔做作,面对陌生的世界,见惯文明社会的明枪暗箭的女人小心翼翼又仓皇惊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