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从梦里醒来的时,还是天色昏暗的凌晨。她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骨髓里传来的刺痛让她无法忽视,只好咬咬牙硬撑着。
疼痛愈演愈烈,细碎的呻吟声从齿间传出,她浑身都在发抖,双手死死地攥住床单。
“玉竹,你没事吧?”陈可可这几天睡眠都比较浅,玉竹开始发抖的时候她就醒了。
看见玉竹面色苍白,她心里一阵慌乱,忙坐起身来,想拍拍她又怕这样会让她更疼。
“玉竹,我去给你拿止疼药。”这几日玉竹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直接疼晕了过去。
陈可可按照玉竹的指示,去买了止疼的药草,将它们磨成粉末,装进一个小瓶子里,再放到屋子里的桌子上。
这样夜里玉竹疼醒的时候,她就可以给她吃止疼药,让她好受一点。
熟练地将药倒进水里,陈可可走过去将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玉竹喝下,又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见她眉头放下,神色放松,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已经亮了。
陈可可下床穿好衣服,出去烧了一盆热水回来,替玉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玉竹,你再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她为玉竹盖好被子,笑了笑,抬起盆出门了。
玉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怔怔地望着屋顶的房梁,有些恍惚。
她又梦到了,梦到了小时候和王京墨在一起的日子,那段日子里,她过得很幸福。梦里有王京墨为她抓的蝴蝶,有王京墨为她捕的小鱼,还有王京墨稚嫩的笑颜。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玉竹在回忆的长河里逐渐睡去,嘴角还挂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天上又开始飘雪了,房顶上和地上都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整个村庄都被雪染成了白色,看起来干净空旷。
陈可可到陈真的屋子看了一眼,竟然没有发现赖床的一大一小。她怀着惊讶的心情来到厨房,发现二人竟然也不在厨房。
门口传来细碎的笑声,她拢了拢外袍,一脚跨进雪地里,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陈可可发现陈真带着小虎子在外面玩雪,二人玩得不亦乐乎,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裹成球的小虎子正在雪地里打滚,雪碴子粘在他的衣服上,把他变成了一个雪娃娃。陈真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小虎子调皮地把手里的雪花丢到他脖子里,惹得他一阵哆嗦。
“小兔崽子。”陈真笑骂道。
他抱着他走到堆好的雪人面前蹲下,雪人不高,个头和小虎子差不多。几枝树枝是他的手臂,眼睛和嘴巴都是用小石子做的,鼻子则用了一根粗短的木棍。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憨憨的,陈可可望着偷偷地笑。
“来,看一下,这个是你。”陈真指着雪人对小虎子说,小虎子似乎不满,小嘴一瘪摇摇头。
“怎么,不满意?”他伸手去逗小虎子,逗得他笑着挣扎。
陈真放下小虎子,站起来,抬头就看到含笑看着他们的陈可可。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们。”他牵着小虎子走向她,她蹲下来拉着小虎子的手,冲手心哈气,给他暖手。
“见你们玩得那么开心就没喊你们,怎么,不继续玩了?”她从小虎子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套,给他戴上,做完这些满意地拍拍他圆圆的脑袋。“真棒。”
“吃早饭了吗?我留了早饭在厨房里。”陈真见她今日起得早,怕她没有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