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碎，然破而后立。

剑者无需剑，其本身就是一把剑。

经年累月的剑意融汇在顾娮的身上，她的目光锋利如剑，发丝舞动似剑。

如今，她直视着天空之上的雷光，雷劫不断闪烁着仿佛想以此来警示着什么，目光毫不避讳，不躲不闪。

最后一道雷降落。

健硕男子手臂两个那么粗的雷重重地砸在顾娮的身上。

疼痛感从舌尖一直到头皮，身上的每一处都疼起来。

顾娮的嘴角流出一点血，抬起眼，“还有么？”

雷云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不断地胀大，一阵膨胀之后最终消逝于天地。

于是重见天日，天空再一次绽放日光，甘霖撒向了顾娮所在的山头。

身上的外伤被逐渐地治愈，而内伤却累积在体内。

顾娮顾不得身体上的疲惫，蹲下身捡起了仅存一点的雪龙剑碎片。

顾娮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她抬起头顺着看过去，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大师兄…”

闻人罡的目光柔软下来，顾娮在外面在坚强，面对最亲近的人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依赖的语气。

像是一只寻求关爱的小奶猫，能张牙舞爪地对抗着敌人，也能蹭着你的掌心渴求一个抚摸。

顾娮的视线黑了下去，温热的手掌覆盖了她的眼睛，她闭上了眼。

“剑修，剑不在手上，而在心中。”

“是…”

顾娮咬了咬嘴唇。

随后而来的几人都听见闻人罡的话，其中关家敏和寇关都是剑修，二人深有所，对视一眼，内心明悟。

虽看不出闻人罡的境界，但应当是在元婴之上，又或许会更高…

顾娮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刷着闻人罡的掌心，他突然觉得有些过分的痒。

就好像那痒不是在掌心里，而是在心上。

闻人罡收回了手，避开了顾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