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不记得我了吗?”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对我说话。
“你你是谁?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望着周遭的黑暗,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这是梦里?”
“呵呵,是梦里!”那人说着向我的方向缓缓走来。
“真的是在梦里!”我自言自语般地向周围打量,其实我非常好奇,自己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意识却如此清晰,清晰的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明月,你仔细想想,我们见过!”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似成相识,是的,我确实是与这个黑影近距离接触过,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什么,连忙说道:“是的,我想起你来了,是在南山旧宅!”
“呵呵,其实我们见过不止那一次!”那人微笑着说道。
“是的,不止一次!”我肯定地说道,“你是杜建国!”
“哎,你还是没有真正想起我!”那人的语气中夹杂着失落。
“那你谁?你究竟是谁?”我大喊着,忽然一只手从身后的浓雾中伸出来,那股浓重的味道再次冲进我的鼻孔,那双手如枯树枝一般紧紧的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挣扎着,但是那手的力度太大,我被他拉倒了悬崖边,虽然看不清楚,可我知道脚下肯定是悬崖,忽然我脚底一空,整个人都坠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强烈的痛感让我猛然惊醒,这时我才发现四周黢黑一片,自己已经从床上滚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下午,此刻天早已经黑了,我擦着脖子和额头上的汗水,刚才的梦实在太可怕了,还有梦中的那个黑影,我记得他应该是杜建国,为什么他会说我没有真正的想起他呢?难道是另有其人?
我琢磨着,这时候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推门声,估计从乐乐也已经睡醒了。我惊魂甫定地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只见从乐乐穿着一件旗袍,正背对着我在餐厅准备着什么。
“喂,你干嘛呢?”我皱了皱眉,“从哪弄来的旗袍?”我一面说,一面向她的方向走去,只见从乐乐依旧自顾自的背对着我,低着头,手上忙碌着什么。越是靠近她,我越是觉得有种阵阵的寒意,当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只见她正右手握着一把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用力的割着,锋利的刀身已经没入一大半,鲜血从手腕汩汩流出,我甚至能看见她白岑岑的骨头。
“你干什么?”我向前一步,想要夺过她手中的刀,谁知当我的目光停在刀身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刀身上反射出的那不是我的脸,竟然是孙明。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从乐乐忽然站起身来,挥起手中的刀向我刺来,嘴里面喊道:“我要杀了你!”
我向后一退,猛然间坐了起来,只见从乐乐正坐在我身边皱着眉望着我,我急促的喘息着,汗水已经将衣服打湿了,原来是个梦,是一个梦中梦。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书房的灯开着,不知从乐乐是何时进来的,我也不想去想。她见我醒过来,奇怪地说道:“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噩梦!”我敷衍道。
“我知道是噩梦,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了有一个小时了!”从乐乐关切地说道,“我听到就过来了,本想叫醒你,可是无论怎么样还是叫不醒!”
我抬起头,木然地望着从乐乐,她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嘴唇轻轻嗫动道:“哪里不对吗?”
“我想起来了!”我依然剧烈的喘息着。
“你想起什么了?”从乐乐好奇地追问道。
“我在去南山旧宅的路上遇见了一次鬼打墙,那时候我看见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起初我以为是当时见过的死于车祸的杜建国,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天实在是太暗,而且两个人的身形很相近,所以我错了,那根本不是杜建国。”我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那是谁?”从乐乐圆瞪着眼睛望着我说道。
“孙明,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孙明!”我凝视着从乐乐幽幽地说道,“在我们和空明大师一起见孙明的时候,我虽然可以确认他不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个孙明,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时我没想起来那种熟悉感的由来,就是在刚刚我忽然想起来了,之所以似曾相识,正是因为那张脸与我遇到鬼打墙出现的那个老头极为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