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曦照耀下的忘忧谷,在雾气缭绕下,一片氤氲。
阳光透着薄雾,照耀在草叶上,白露在夜间已被秋气凝成点点清霜,将阳光折射成七彩的颜色。
在忘忧谷的中心,有一个不小的广场,名为青虹坪,是忘忧谷中的演武场。这一带少有平整地形,这样大的广场,自然是挖掘山体,移走大石才整修出来的。
青虹坪整体铺满了厚度逾丈的白色细沙,既干净整洁,又避免了在激斗中毁坏。而比武之时,沙尘飞扬,如何避免衣服沾上沙粒,就要考校比武者的身法和真气运用了。
今天早上,是忘忧谷新一代弟子们的集体演练之时,由谷中总教头叶西南带领一众教头,视察弟子们捉对比斗的情况,加以指点。叶西南是谷中首席大长老叶中南的堂弟,辈分比萧狂歌还要高一辈。
青虹坪的中央,有一根巨大的圆柱状青石柱,原为山体一部分,山体被掘成这青虹坪之后,石柱被留下来,作为一座高台,上悬巨钟。这石柱便仿佛一道青虹,直插苍天,青虹坪也由此得名。
叶西南早已以攀援之术,掌指与双足一同透发真气,便沿着光滑如镜的石柱爬上十几米高的柱顶,敲动黄钟,声如雷霆,震动全谷。
“小子们,集合啦,集合啦,听小老儿点名的是!”钟声落处,叶西南高声呼道。
他身高一米八有余,皮肤黝黑,身形肥硕,论年龄也不过四十出头,看脸更觉不过三十多岁模样,却自称小老儿,便是显示自己辈分之高。
一群人整整齐齐地列成几个方阵,站在宽阔的青虹坪上。
叶西南照着手中的花名册点名。
“林焰!”
“到”二世祖林焰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似乎是显得自己地位不凡。他的父亲林长老作为教习一员,此时则在场外含笑看着他。
“袁曙!”
“到。”袁曙的声音阴沉而又尖锐。
“郑智。到。谈忘嵩。到。”
精英弟子点名完毕之后,是青年一代的普通弟子。首先点过的,是吴锋、梦绮舞这样由精英弟子降为普通弟子的忘忧谷门人,而后是最普通的新生代弟子们。
“叶航!”叶西南忽地怒吼道。
“到”额发覆眼、面白如粉、气质阴柔的叶航正小跑着钻进队伍里,打了个激灵,揉着眼睛里的眼屎,嘴里嚼着包子,颤颤悠悠地回答,结果被别人的腿绊倒,跌在地上。
这家伙上次追求梦绮舞又告失败后,失落之下,每天晚上都要浏览瓶金梅海陵王纵欲身亡之类的图文画册,聊以解乏,导致无法入睡,每天都是恍恍惚惚地。
叶西南气得半死,更恨起自己的死鬼老婆来,没事给儿子取个“蠢丢”当小名,果然是太愚蠢了!
“来人啊,拖出去,重责五十棍!”
“爹爹,不要啊,不要打我,我爱你呀!”叶航发出更加愚蠢的叫声。
几名执法使者如虎狼一般冲了进来,把叶航拖出场外,按倒在地,大棍噼里啪啦如同雨点,打在叶航的屁股上,发出弹棉花一样的声音。
叶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布片横飞,击穿了下袍和亵裤,露出雪白的屁股,屁股又被打成青红的颜色,流出鲜血来。叶航的惨叫之声,响彻整个青虹坪。
五十棍打完,叶航已经痛不欲生,眼泪鼻涕齐流,更是痛得动弹不得,被像死狗一样拖着扔回自己的住所。
“大家看好了,这演习虽然不是正式比试,却也容不得如此怠慢!不管何人,敢有懈怠、喧哗、拖沓延挨,或是不尊重教习的举止,一律严惩!”叶西南捋起袖子,大喝道。
诸人为之震慑。虽然吴锋知道叶航那种废物不会有任何的改悔。
“第一轮,便由你们自己选择对手,互相操练,两人一组,捉对厮杀。等第一轮结束后,再由诸位教习为你们配对演练!”叶西南发出命令。
“得令!”一群弟子齐声答道。
林焰、袁曙冷冷望着吴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