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昏睡到半夜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滚烫烧了起来,楼逆因着不放心,也信不过旁人,尽管晓得男女不好同一室,入夜后,还是溜进内室守着,幸的如此,察觉凤酌气息不对,当即冲到外院,将府中常给学徒看诊的郎中刨了起来。
哪知,郎中一把脉,连连摇头,只言,他擅治外伤,对凤酌这样的内伤,却是束手无策,后又建议道,不若回禀家主或长老院,请善治内伤的大夫来。
楼逆再了解凤酌的脾性不过,他这会若去找凤宁清,继而惊动少家主凤修玉,日后大好了,她心头定然也是不痛快指不定还会迁怒于他。
他不断拿冷水浸了帕子,拧干敷在凤酌额头,瞧着她雪白的小脸,再一次品尝到那种身心无力的愤怒,很多年,很多年,久的他都快忘记那是何种感觉了,只记得浑身都压抑扭曲的想要杀人。
在凤酌面颊被烧的来通红,越来越烫之际,他腾地起身,先是将偏房之中的赤橙拉起来,软硬兼施利诱威吓一番,让其尽心服侍,然后他到小书房,从书架隔层之中挑了底色最好的一块祖母绿美玉,足有两个人头大小,随意用外衫一遮掩便出了院子,趁夜摸黑往玉园的方向去了。
左思右想,楼逆还是觉得,整个凤家他或许可以去找五长老凤缺试试,眼下能赌的便是五长老自来淡漠不多言的性子以及嗜玉雕如痴,如此醉人的美玉,他便不信他不心动。
到了玉园,楼逆先将祖母绿搁院外角落藏起来,理了理衣袍,这才让值当小厮去回禀。
凤缺自然是睡下了,不过他自来睡的浅,小厮一唤,便转醒过来,本不予理会,哪知,楼逆大胆地冲到房门口,开口就抬出了凤酌的名字。
屏退小厮,楼逆飞快的将祖母绿抱进来,塞进凤缺怀里,三言两语的将凤酌情形道了遍,末了,才甚为艰难的说,求他帮忙。
凤缺沉吟片刻,收了祖母绿,回内室随意穿了件外衫,就与楼逆走一道。
凤酌的情况是不太好,就这一会的功夫,小脸红的像滴血朱砂,赤橙显然被吓到了,楼逆带着凤缺过来的时候,她竟边照料边小声呜咽起来。
楼逆粗暴的将人赶出去,回头就见凤缺坐在床沿,揭了被子正伸手去掀凤酌的中衣衣摆。
这还得了,楼逆想也不想,大步蹿过去,伸手一拦,心起怒意,“五长老这是作甚?莫非不知男女有别?”
凤缺神色清冷,他淡淡瞥了楼逆一眼,“看伤。”
听闻这话,楼逆已经后悔请他过来了,遂没好气的冷笑了声,“姑娘是内伤,有何看头?”
凤缺沉默了会,星目幽深如潭,看不出半点的情绪,他不带感情地指了指躺床上的凤酌,“是你求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