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排的位置,自然是凤宓和凤鸾,紧挨着的几位眉目高傲的姑娘,不用想都知道定是白家和杨家的嫡出姑娘,其次是凤酌这样,靠本事争取来地位的三家姑娘,最后边,便是各族中没本事又出身卑微的庶女之流,三个身份地位圈子,泾渭分明一眼便知。
此间,嫡女那里头,凤宓、凤鸾又和杨家的姑娘关系更好一些,白家的两位姑娘自成一系,都是心气高过天的主,凤酌的圈子,则要融洽的多,当然除了被不约而同排挤的凤酌一人,其他人都能说到一块去。
庶女之流,自不必说。
凤酌并不在意,在她看来,她来上女学,是为学学识的,与人虚与委蛇,还不若这般冷着来的好。
不一会,女先生聘婷而来,这堂是素有水墨第一人美誉的息夫子大家,她那一手水墨画曾被当今皇帝赞过一句,本是安居安城,耐不住凤、白、杨三家的请求,故而来女学教导姑娘。
息夫子约莫三十有余的年纪,身姿窈窕若少女,一身纯白细葛布的春衫,下配水墨孤舟烟雨图的月华素色裙,柳腰系五色丝绦,整个人气质高雅秀芝,安宁又静好。
她站那,瞧了凤酌一眼,眼波平静无澜,只轻言细语地道,“水墨一道,不解水墨,无从说画,既知水墨,方为一,二则,心性尤重”
凤酌坐的笔直,她竖着耳听,还有心的将息夫子的话一句不漏的给记了下来,末了,临到研墨之际,她就感觉头疼手疼,还有息夫人说的,水墨之色,变化万千,可她往砚台里看了半晌,都只看出一种玄色来。
下有姑娘在息夫子话毕后,就开始着手作画,凤酌抿着唇,小而尖的下颌紧绷着,她执笔,饱蘸了墨汁,一触白纸,就再画不出任何东西来。
息夫子不知何时走到凤酌案几边,她只看了一眼落笔处,就淡淡地道,“无心无能,日后勿须聆听我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