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说得不错继续带你四处看看,咱们待告示栏太久,小心一会儿被人认出来。”
安黎应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去了不远处的集市,人声鼎沸,小孩喧闹,还有些叫花子拉着路人说些奇人异事,听者挺起劲,就是没看见他们付钱。
这时暮辛讲到:“这边看上去很乱但实际管理却很严格,那些乞丐大多数都是以前的散修,名利追求的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于是现在更喜欢流浪,四处讲讲他们当年的那些经历,当然听听就算了,毕竟还是有很多吹嘘在其中。”
说完再逛了一段路后便带着安黎去买衣服,两人对布料的选择争执不休,安黎想要红色,图个吉利,暮辛觉得白色更适合,红色博人眼球太容易被发现。两人各自扯了老半天,弄得掌柜拿了套浅紫色的出来:“向来有说大红大紫,紫色也吉利,没有红色招摇,也不像白色太素,我看这位姑娘眉眼间带着几分侠气,肯定很适合这颜色。”
这才让两人的争执停下来,成交后掌柜去喝了点茶压压惊,刚刚可是生怕这俩急眼了打起来,哪有人买衣服吵成那样的。
并不以为意的安黎和暮辛解决了衣服的事情后去了赌坊,暮辛还没有开始玩就被安黎拽了出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输。”
“我是怕我按捺不住去玩了。”
“那就玩啊,赌上了还怕输?”
安黎发现自从说开之后这人就全然没有那副温尔文雅的态度了,一点点装的打算都没有,恨不能倒退点时间回到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这人可爱多了:“我逢赌必输,比诅咒还灵,每年过年在家把七大姨八大姑伺候地开心的不得了,必经的杀财之路让我远离了赌的这条路。”
“这又不是全靠运气。”说到这个暮辛挺有自信,他鲜少会输。
“我,七分霉运,三分命,加起来就是霉运命,天生以来犯太岁,从不含糊。”刚刚还以为遇到暮辛算是自己难得的好运,但看这变化多端的性格,不见得是好。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道河边,一桥相连,风起而荡开的涟漪勾起了一丝思乡情切,顿时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家门口就是这样一座桥,这个天气,家人应该在桥边和周边邻里聊天吧,好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虽然不见得是好命,却也得人相救,不愁温饱。
许久,站她旁边的暮辛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想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考虑倪芸儿的仇要不要为她报,思考我接下来应当如何。”安黎透过河流,看见回家的日子,丰盛的佳肴等着,还有能使自己忘却烦恼的欢声笑语。都说事事有因果,不知道现在自己这境地拿什么说因果?
想着,双目不禁酸疼了起来。
“我现在信你不是倪芸儿了……”
如果可以,安黎很想能自动屏蔽他的声音,抬手揉了揉眼睛瞪着他。
但暮辛根本没有自己正被嫌弃的自觉,继续道:“你比她软弱。若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既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