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好?我去医院打针的那晚,我亲眼看见她拎着一袋孕妇保健品在马路对面,她一定早就去过我家了,一定趁我和赫成铭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和林雨熙会头!而且,我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苏宛的音调持续上扬,她的担忧在不断升级。
“一个十六岁女孩儿,有那么可怕吗?”江克不解。
“十六岁?你不知道外国孩子都很早熟吗?你就单看她的眼神,就像二十六岁一样,世故的让人心发慌!”
“那你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吗?你打算与我合作,绊倒赫成铭?”他点到重点。
“我我不是”苏宛语塞。
“那你拼死拼活要进集团,又是为什么呢?”他匠意于心的反问着,每一句都在拆穿着她阴霾处的心思。
苏宛沉默,好像她再如何狡辩,结果都是一样的糟糕。
“你还是不甘心,不是嘛?”
苏宛的每一步都被逼的紧退,她倏然怒形于色:“为什么你的每一句里都带着疑问?从来都是你在盘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绞尽脑汁的靠近我?为什么费尽心思的要置赫成铭于不利?你到底是谁啊?”
江克看着面目狰狞的苏宛,不禁笑出了声,而且是开怀大笑,看的苏宛不知所措。
“笑个屁啊你!”
“首先,我没有绞尽脑汁的靠近你,我只不过是把牛皮纸袋寄给了你,然后是你管我要的密码其次,我没有要置赫成铭于不利,我只是想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最后,我是江克,江水长流的江,克煞万物的克。”
语毕,江克依旧泰然处之,苏宛漠然,无言以对。
身边的病人一个跟着一个由他们身边经过,有的面带三岁儿童的微笑,有的一脸沮丧,满怀心事,他们有自我行动的能力,但却无法分辨对错。
苏宛觉得,她同那些病人一样,搞不清江克是对是错,弄不明赫成铭是好是坏,更想不出自己是进是退。
“提醒你,如果你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第一步就必须把林雨熙赶出家门,我调查过,赫成铭当年收养你的时候,是办理了正规的收养手续的,只要他身下无子,你的障碍就不会太大,但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你就别想翻身。”江克自顾自的提醒着,眼神偶尔望向母亲的病房。
“可是,林雨熙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未必能保住了,那天我亲耳听见她说自己子宫粘连,危险蛮大的。”她垂着头。
“这世上,到处都是意外,别掉以轻心,你对别人仁慈,别人只会变本加厉的伤害你。”他再次一语中的的劝导。
可能是江克的这一席话,荡起了苏宛心中的某些记忆,她终于扳回自己的态度,义正言辞的冲着他说:“我苏宛就是再卑鄙!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生命下毒手!”
江克顿了顿:“恩,没关系,只要你想通了,我就会出手帮你,我等着那一天。”
他摊了摊手,手腕处的火焰刺青再一次从袖口探出半截。
而他那包藏祸心的神色,让她忍不住后退三步。
到底是怎样的渊源,会让一个人丧心病狂到滥杀无辜?苏宛的心跳骤然变得急促,眼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倍感不安。
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清醒的知道,她再不甘心,也不会怂恿自己去对一个孩子下手。
因为她深知,一旦没了那个孩子,赫成铭一定会痛心疾首!
毕竟他,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