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中停着一辆马车与破败的街景不同的是,那马车华丽非常,锦布丝绸做的帘子,暗金色的镂空车身设计,真金的镶边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马车就那样静静地立着,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坐有人,好一阵子,一个黑影从巷角拐进大街,黑色的夜行衣与黑影融为一体,行动快如鬼魅,只有一阵风,那黑影便消失在马车前,如果不是马儿动了动,谁会想到马车里又添了一人。 马车里很宽敞,最靠里面坐了一个气势非常的华服女子,一身红衣就像燃烧在黑暗中的一团烈火,可偏偏离她三尺都依稀能感觉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和无边的寒意,就像坠入无边冰窖,让人感觉到寒意刺骨。 在她身旁稍朝外的地方是一个锦衣女子,那黑衣人正坐在锦衣女子对面,扯去遮面的黑布,露出的也是一张美艳非常的脸庞,那黑衣女子向里面那人说道:“少主,我已安排妥当,这次,一定要给楚王和他那些大臣一个大惊喜。” 里面只是传来一声淡淡的“嗯” 随后那红衣女子又道:“诡婳,此番辛苦你了,我明日便会和音若一同进宫,宫外便要你多多操心了。” 唤作诡婳的黑衣女子点点头,随即飞身出了马车,又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隐去了踪迹。 次日,锦城西边一座宅子里,葱郁的竹林前摆着一张桌案,一身红衣笙歌坐在案前,一双纤细洁白的玉手握着一本书在翻阅,她懒懒地抬起眼角,时不时吹过的微风掀起她的发丝飞扬,平添几分妩媚的气息。 “好一副美人观书图,看到此情此景简直让在我跳加速啊!”林中小径有一男子缓步而来,一身素净白衫,墨发半挽,如画一般温柔的眸子,柔和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十分儒雅,可他说出的话却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 笙歌不禁在心底冷笑,这家伙找死呢。 来人走到笙歌案前,弯下腰,眸子直对着笙歌的低垂下的眼角,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嘴里嘟囔道:“我来了你都没反应,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笙歌闻言抬起头,危险地眯起眼,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张扬的脸庞仿佛是在警告他收起他奇怪的眼光,离开这里。 那男人当然知道,不过他就是想看看爹爹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半晌,笙歌突然起身,朱唇微启:“顾长安,不想死就滚出去!” 顾长安轻轻一笑直起了了身子道:“我不走,除非你能打赢我。” 笙歌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的深浅,玩味地勾起嘴角,“好啊”话音未落,顾长安便只见一角红色的衣裙在他身前一闪而过,随后一把利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寒意直攀上脊背,他心神一震,他自幼习武,虽然天赋不高但是自诩还有两把刷子,没想到被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轻松制服,甚至连对方怎么出招都没看清楚命就掌握在了别人是手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女子的深不可测。 顾长安慢慢地举起双手,嬉皮笑脸道:“我错了我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笙歌这才一脸嫌弃地移开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顺着林中幽径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竹林外,一个鹤发老人伫立在那,将打量的目光投向她,顾长安的父亲也就是楚国丞相从鹤发老人身后走了出来,虽然是四十几岁的年纪却依旧精神抖擞,他的外表阳刚轮廓分明,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军人气息。 顾彦城随和地笑了笑,对笙歌道:“快随我来,我安排你进宫。”笙歌点点头,疑惑地看了那鹤发老人一眼,没想到那小老头急了:“你这女娃真没礼貌,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喂!” 笙歌郑重地摇摇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便要走,小老头这下急了,伸手给了笙歌一记爆栗子,笙歌吃痛,正要发作,顾彦城快步过来夹在了两人中间,向鹤发老人赔着笑脸,接着一脸严肃对笙歌道:“笙歌,不可无礼,这位是你母亲的义父白鹤老人,他老人家可是对你母亲恩重如山啊。”笙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白鹤老人,真是挺搭啊。 小老头装模做样地捋了捋他那白胡须,赞同地点点头,接着顾彦城又道:“嗯,按辈份嘛你该称一声爷爷。”迎接他的是小老头的又一记爆栗子,“没大没小,叫我白鹤就好了,什么爷爷爷爷的,我还没那么老。” 然后顾彦城便与老头儿理论起来,笙歌扶额,直接略过两人走进顾彦城准备的马车里。 这边厢顾长安走出来,看到自己年过四十的老父亲竟像个小孩子一般与老头理论,他都感到颜面无存,于是嘴里嘟囔着“作孽作孽”又踱步回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