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你认识一个叫贵的先生吗?他住在教堂后面那座没有围墙的院子里。”
“贵?”福伯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摇了一下头:”他早死了,原来是住在教堂后面那个没有围墙的房子里。”
死了!!!福伯的回答让小陈何虾仔都惊得连张大的口都没能合上。
这真是见鬼了,明明下午自己还见到,还和他握手……却???现在想起来,当时贵的手确实是冰凉,难道真的是鬼?但马上就否定了,大白天见鬼,这太阳还老高呢!
前两天老郑梦见邹师傅,还可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今天呢,这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人,一个和自己握过手的人。
虾仔是上过战场的人,死人见多了,很快就缓过神来:”福伯,可我白天还见过他呢……”看看小陈盯着自己,知道说漏嘴了,马上打住。
“你说你白天见过贵?你在哪见到的?”福伯这次倒听的清楚,追问起来。
“我们……”虾仔还没有想好怎么编,这下语塞了。
还是小陈滑头,这一愣之间就已经把谎言编好:“福伯,是这样的,早上你跟雄哥在房间里喝茶的时候,我和虾仔在外面,这时候有一个白人老头来找罗本,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耳朵不太好使,大声叫了两声“罗本“没有人答应,就以为他找错人了。这个老头临走时说他叫贵,来找罗本。福伯,你叫罗本吗?”
“我不叫罗本,我叫法兰克,”福伯抽了一口水烟,这东西,在中国的水乡常见,但在南非少见,”你说有一个叫贵的人来这里找罗本?但这罗本什谁?”嘴里喷了一口烟,那竹筒叮叮咚咚地在响,”阿狗,你们叫九叔的人也不叫罗本啊。另外,那个贵是长什么样子的?”
小陈把今天见到的贵仔细地给福伯描述了一遍,福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还没有等小陈说完,人就已经哆嗦得像筛糠似的了。虾仔见状,赶紧止住小陈,扶起福伯就往福伯的睡房走。
小陈递上热茶,福伯喝了一口,长叹一声:”见鬼了。”
见鬼了?这鬼这么生猛,大白天来找人聊天?小陈不信,虾仔也不信。
本想告诉福伯这个贵还会开车,但想想算了,别再让这个老人家受惊吓了。
夜空中,纸钱的火光映着小陈和虾仔的脸,小陈的脸上写满无奈。两个人都不相信这下午见的白人是个鬼!但老人家相信,一时半会也和他解释不清了,既然解释不清,就不解释。
小陈陪着福伯,让他镇静一点,和福伯聊着家乡的事情。这福伯去国几十年,家乡对他来说只是依稀的印象。所谓少小离家,老大了也归不了。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被共产党迫害的难民,所以才被西方阵营所收留。可现在呢?在传媒的渠道中得知,现在的中国是蒸蒸日上,国力渐强,这两年还派海军来南非,以示友好。那这把老骨头能否回到故园,和列祖列宗呆在一起呢?浮想连篇之下,福伯渐渐睡着了。小陈蹑手蹑脚地出了福伯的房间,锁上大门,快步地往村口教堂处跑去。小陈的身后,传来了阵阵的狗叫声。
小陈哄福伯睡觉的同时,虾仔早就到了村口。教堂后面的那所没有围墙的房子周围,找了个比较隐蔽的树丫,猴子般地蹲在上面。从这个地方看圣女的房子,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但来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房子里都拉上了窗帘,只能从落在窗帘上的倒影,知道里面确实是住着两个人。
小陈跑到树下,却没有发现虾仔,打了一下手机,没有过多久,就看见虾仔从一棵树上滑下来。
“有什么发现吗?”小陈问。
虾仔压低了指了一下海边的小埠头,小陈会意,向那里走去。
里面确实是两个人,黑婆比较胖,屁股比较大,我是能分辨出来,另外一个人却是个光头,高高瘦瘦的,但却好像是穿着裙子,应该也是个女人。
“你看到今天贵开的那台车了吗?”
“没有,但这房子有两个车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停在车库里。”
光头的女人?这好像有点怪,既然虾仔也只是看倒影猜的,可信度也不必太在意,和虾仔回到了教堂旁,看到教堂钟楼的一个窗户,正好对着这圣女的房子,小陈就指了一下教堂,跟虾仔说:”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都没有走正门,而是围着教堂走了一圈,从有点围墙的后院,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