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堡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总算是下了车。一路上总想看清楚后面坐着的女人长什么样,从倒后镜中却一直没有看清楚。这虾仔也是,上车也是匆匆忙忙,连介绍都没有,直到下了车,才发现是个个高高大大的混血女人,大部分像中国人,但头上那些非染的金发,一看就知道是个白人的后代。还有的就是那个粗壮,不过总的说来还是挺漂亮的。
“喂,别这样死盯着人家看好不好?”虾仔用手在邹师傅眼前晃了两下:“这是阿芝,你的露水老婆。钱你现在给人家吧,她会说白话,你自己跟她说好了。”
这人还会说粤语,那好办了!
面对这么一个大洋马,邹师傅有点不知所措地伸出了手,竟然还有点发抖:“我叫邹鉴流,以后请你...”有点结巴地说出了几个字,也就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杂色婆倒是大方,盈盈一笑,拿走了邹师傅手里的钱,放好后还来了个拥抱,搞得好像老朋友见面似的,大脸贴在邹师傅的耳边:“谢谢你!“
虾仔拍了一下邹师傅:”你怎么楞在这?进去吧。“
“哦!“
移民局相当小,邹师傅和杂色婆跟着虾仔,没有在大堂排队,直接走进了一个黑鬼的办公室,具体情况邹师傅也不清楚,反正看着虾仔忙前忙后,递这递那的,但感觉虾仔的英文也不太好,一直只听他说了一句“玛丽“。这玛丽是什么意思?不清楚,但反正最后那里一张纸出来,虾仔塞给邹师傅:“这是你办伴随签证的回执。“
邹师傅看了看手中的回执,一张A8的纸,这就是啦?
迟疑之间,已经看到虾仔和混血婆向停车处走去。相对于虾仔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目测这混血婆起码有一米八。然后是横度绝对是宽,让邹师傅想起原来香港的一个歌手叫甄妮。眼前一下子出现了香港著名音乐家顾家辉在辉煌演唱会时和甄妮拥抱的一幕,顾家辉的头刚好放在甄妮的两个大乳房之间。
上车前,邹师傅和杂色婆打了个招呼:”回约堡一块吃个饭吧?”和自己的露水老婆终于主动说上了一句话。
“谢谢你,邹。我下午还要上班呢,下次吧。”
这就拒绝了?邹师傅不死心:”你不要怕丑呀?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
阿芝没等邹师傅说完:“真不好意思,下次吧。”
“那就下次吧。”邹师傅也没有勉强,或许人家真的不愿意。
中国地域太辽阔了,同样是身高,在广东一米七算是标准,但一米七在山东,只能说是个残废。
但南非的白人却是以荷兰人为主,是全世界最高的人种。这身高和体重的距离,邹师傅再色胆包天,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的,就是那句话:哥先掂量一下身子骨啊!
还是同乐酒家,看着西斜的太阳,就知道现在吃的是真正的下午茶。
“这身份办下来要多久?”
“大概一个半月吧!”
“哦,”邹师傅现在又恢复到在家乡时喝茶的慢条斯理,嚼着点心,看着虾仔在狼吞虎咽:“你赶时间吗?不用那么着急呀。对了,今天耽误了你开工,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
“我在街边摆摊卖手表。”虾仔边吃边回答。
虾仔是解放军的退伍兵,打过越南人。本来转业到武装部好好的,可能是战场上的那种兄弟之情,一直都挥之不去,一个战友被当地的纨绔弟子欺负后,他就抱打不平,在中国,做这种事的结果就只能跑路了。
邹师傅也在考虑着这一个多月如何或下去,不能每天光出不进,别到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万一再有什么拖延……
“虾仔,反正现在我没事干,不如明天我和你一起开摊,这样你也也多双眼睛帮忙看着啊。”
从同乐餐厅回来,推开窗,又惊飞了同乐阳台上的大鸟,这次好像不是一只。看着远去的灰鹤,没再理会,洗个澡,现在是既无远虑,也无近忧。躺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虽然是冬天,但太阳6点多就把邹师傅给叫醒了,想想约好了虾仔去摆摊,于是也没有过多地赖床,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洗漱完毕,去红运餐厅要了两只糯米鸡,在餐厅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好吃但没得选,因为整个唐人街只有它开着,其它的还在睡大觉呢!还没来得及漱口,虾仔的车就停在餐馆的门前了。
沿途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怎么着餐厅不早点开门,难道大家都不吃早餐吗?”
“中餐贵又不饱,除了几个老侨,还有你们这些新来的,谁会一大早去吃这东西。你想想,吃份汉堡是什么感觉?”虾仔对邹师傅德问题有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