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玉楼最后不舍的,看下了那枚描红荷露花盏,和盏中红亮透澈的果汁。
站起身来,拱手道:
“玉楼谢过李兄款待和襄助之情,奈何玉楼还有一众弟兄在家中等候,只能向李兄请辞。”
“还望李兄日后一定要来常胜山坐坐,我好略尽地主之谊。”
李长安听得外面围过来的动静,知道还有些变故。
索性开口对陈玉楼说:
“陈把头不必着急走,还有贵客登门,需招待一二呢!”
陈玉楼闻言不明就里,心中没由来的生出忐忑。
“砰”
“砰”
“砰”
陈玉楼连听数声枪响,暗道坏事。
“定是自家兄弟,和罗老歪这个二愣子寻过来了。”
司藤听见外面的炮仗声,轻皱细眉,把咬了一口的玉梨糕,放回奇楠手中的盘子里。
……
陈玉楼刚想赔罪,就见李长安站起身来,对他开口:
“陈把头,不妨陪我出去瞧瞧。”
陈玉楼闻言叹息,只好等出了门,再周旋解释。
李长安侧身对司藤轻轻语道:
“我出去打发下来人,你坐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就是。”
司藤莞尔一笑,微微颔首示意。
李长安见司藤点头,右手一请,和陈玉楼并排走了出去。
……
在义庄苦等一夜的罗老歪,见天都大亮,陈玉楼还不回来。
红姑等人嘴里着急,可没人真个去找寻。
不禁暗自嘀咕:
“这陈玉楼,不会是想甩了自己单干吧!”
看着红姑和花玛拐,一脸急切,顿时觉得真伪难辨。
恰好此时罗老歪的工兵营和步兵营,都跟了上来。
“不管这是不是陈玉楼的声东击西之计,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罗老歪顿时一改之前的悠闲。
火急火燎的催促花玛拐和红姑,两个陈玉楼的手下和自己一块,去寻陈玉楼。
花玛拐和红姑担心总把头安危,不觉有异。
急命卸岭弟兄,施展“观泥痕,识草色”的本领。
他们虽不及陈玉楼眼力高明,但胜在人多,不过几刻就找了过来。
罗老歪走在前头,带着一众手下。
自觉射程之内遍地真理。
就要以堂皇大势,碾碎陈玉楼的阴谋诡计。
……
罗老歪看着眼前古怪的宅院,和门口卧着的灰毛大狗,习惯性的就有进门搜刮一番的想法。
灰毛大狗扫了他们一下,复又闭上眼睛。
罗老歪示意手下杨副官上前破门,奈何还没走到宅院十米近前就如陷泥沼,前进不得。
转身后退,倒是无碍,但就是前进不了。
这是宅院固化的恶意侦测禁制,以防心怀不轨的人,无端闯入,丢了性命。
足见此地主人,宅心仁厚,纯善至斯。
……
罗老歪见这怪事,一试之下大为光火,抬手就是数枪。
奈何子弹飞过去之后,在宅院外僵持一刹随即落在地上。
见这怪事,罗老歪反倒不像花玛拐和红姑,觉得陈玉楼是陷入了险地。
料想陈玉楼,怕是进了什么宝地去了,急令士兵排枪射击,炸药准备。
……
士兵排队站好之后,刚好遇见打开大门,从中走出来的李长安和陈玉楼。
“总把头”
“总把头”
“总把头,你没事吧!”
总把头的呼喊声一时此起彼伏,让陈玉楼倍觉有面。
“看看,看看咱家这排场。”
……
还没等陈玉楼回应,罗老歪就怒冲冲的,对站在陈玉楼身旁的李长安喊到:
“哪来的毛贼,快把我把头哥放回来!”
“否则我罗老歪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神仙难敌一溜烟。”
陈玉楼听得这话,唯恐罗老歪这愣头青冲撞了高人。
急忙对李长安说:
“李兄稍待,我这帮弟兄也是心急我的安危,我这就下去和他们解释清楚。”
李长安微笑无言,一脸随意。
……
陈玉楼说完这话,急匆匆跑向罗老歪一众人。
示意罗老歪稍安勿躁,听他细说。
奈何罗老歪从义庄心生怀疑起,就思想越跑越歪,一路上心中百转千回。
这会见了陈玉楼夜会旁人,一脸被自己捉贼拿赃的慌张。
料想不是陈玉楼要和旁人合伙甩了自己,还能有甚。
“我罗老歪动不了你陈玉楼,还动不了这个小白脸吗?”
“看我怎么搅和一场再说。”
心中盘算完的罗老歪,打定主意要挑个软柿子,敲打敲打陈玉楼。
对着李长安一顿口出狂言:
“那里来的小白脸,在这里施展妖术蛊惑我把头哥。”
“快快报上名来,否则我罗老歪就要让你尝尝‘一溜烟’的滋味如何。”
陈玉楼见了昨夜奇幻经历,那里敢多生事端,高声道:
“李兄莫怪,我这兄弟就是嘴上不讨饶,没甚坏心思。”
“罗老歪,还不把枪放下,我昨夜在李兄宅中做客,相谈甚欢,你莫要做这恶事。”
陈玉楼转身就对罗老歪,劝解起来。
“步枪准备”
罗老歪此时那里听得劝,你和他谈的欢,那我呢?
李长安也不愿废那些口舌周折,对这种熊孩子他自有一番办法。
“陈把头无需多言,待我收他一点口税,略施小惩。”
“也好叫他长个教训。”
说着,李长安就取出一个空置的百宝囊,动念把罗老歪手下的枪炮火药,都给缴了。
看的底下众人一片哗然。
心中无不惊异,这是个什么妖术,但凡身穿黄皮的,手里枪炮火药都凭空不见了。
就是出身月亮门的红姑,也没见过这般大型戏法。
瞧着宅院青石台阶上的谪仙身姿,不禁有些心神摇曳。
……
罗老歪虽然没了手中利器,说话不再那般有底气。
但这惯来爱饶舌的愣子。
九死一生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自觉没见受个什么损伤,想是对方黔驴技穷。